“慌你個大頭鬼。”</p>
鄭秋蓉手裡的燒火棍子終究是沒忍住，啪嗒一下，落在了霍衍之的屁股上。</p>
霍衍之難以接受，“媽，我都多大人了，你還打我屁股？”</p>
“甭管多大，你都是我兒子，老娘打兒子屁股，天經地義。”</p>
霍衍之算是看明白了，他娘就是他追妻路上的絆腳石。</p>
他翻來覆去的想，他這些都是跟他爹學的啊，他娘怎麼就能看出來他的套路，卻看不穿他爹的套路呢？</p>
這……合理嗎？</p>
霍老爹也覺得不合理。</p>
“姑娘啊，好端端的，你躺我家門口做什麼？”</p>
剛從大隊部回來的霍成澤看著跌坐在他們家正門口，滿身狼狽的蔣珍珠，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p>
“你不會是想來訛錢吧？”</p>
霍老爹猛地提高音量，左鄰右舍的都探出腦袋來看熱鬨。</p>
“你說說你，這麼年輕漂亮的小姑娘，乾什麼不好，非得乾這種訛錢的活兒？我們家可沒錢，你非要訛錢，就去隔壁村的老蔣家，他們家兩個兒子在城裡上班兒呢，他們家有錢！”</p>
蔣珍珠“……”</p>
霍成澤這是認出她了，還是沒認出她？</p>
蔣珍珠氣的，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昏過去。</p>
霍成澤見狀，叫的更大聲了。</p>
“誒誒誒，你彆暈，彆暈啊！說你胖你還喘上了，這左鄰右舍的，可都能替我作證，我沒碰你，你訛不著我！”</p>
“現在的姑娘都怎麼了？好手好腳的，怎麼儘乾這種不要臉的事兒？”</p>
“你們看看，她腳上還穿著皮鞋呢，她這個穿著打扮，也不像是個訛人的騙子啊！”</p>
“你懂什麼？知人知麵不知心呢，你彆看她穿的體麵極了，誰知道她裡子裡，是個什麼樣的人？”</p>
“咦？這不是隔壁村老蔣家的閨女嗎？這個點兒，她不在家，跑到咱們村來乾哈？”</p>
“你彆說，你還真彆說，看到這個皮鞋，我算是想起來了，這還真是老蔣家的閨女！”</p>
“她這是上趕著乾啥呢？要不咱上前去問問？”</p>
“能為了啥？你們忘了，上回她上山裡，扯著夏知青打那回事兒了？”</p>
“哦！我想起來了，她不會是上趕著想跟霍家那小子處對象，那小子把她趕出來了吧？”</p>
“不能吧？”</p>
“怎麼不能了？霍家那小子，上天掏月亮這活兒都敢乾，還有啥事兒做不出來啊？”</p>
細細碎碎的議論聲，像是這世間最鋒利的刀子，上麵淬滿了致命的毒藥，一道一道的，刺進她的心臟，讓她抬不起頭，無力反駁，好像剝開了她的皮囊，讓她無所遁形。</p>
蔣珍珠連眼淚都來不及擦，從地上爬起來，身上的灰也沒拍，捂著臉，一口氣，跑的沒影兒！</p>
“誒？這怎麼就走了呢？”</p>
“老霍啊，這姑娘咋了？”</p>
霍成澤搖頭，“我怎麼知道，我剛到家門口，就見著她坐在我家門口哭，我還尋思著，是不是老蔣家沒錢了，讓她閨女挨家哭窮他討錢呢！”</p>
“老蔣？不至於吧，他那兩個兒子，不是挺孝順呢嗎？月月兒工資都交給他們老兩口，不至於讓自己閨女出來騙錢吧？”</p>
霍成澤聳聳肩，“這我哪知道呢？興許是他們家閨女孝順，也想交點錢他們老兩口呢？”</p>
一番言論下來，聽的院子裡的三個人捧腹大笑。</p>
霍衍之笑的心口一抽一抽的疼。</p>
唉呀媽呀，他老爹，實在是太好笑了！</p>
鄭秋蓉更是笑的前俯後仰。</p>
夏寶兒笑的差點兒沒站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