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菁被嚇了一跳,而某棵樹上的侍衛也被嚇了一跳。
兩人同時朝聲音處看去,隻見一個老太監正振臂高呼。
而這老太監不是彆人,正是孫全派來的尾巴。
想起孫全的吩咐,他不禁又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來人啊!有賊人!”
宋菁和宮女兩人來不及躲,被聞訊而來的禁軍團團圍住。
“你們倆在這兒鬼鬼祟祟的,乾什麼呢!”
宋菁盯著倀鬼模樣的老太監,臉色沉得厲害。
哪裡來的老東西,竟來此攪局!
宋菁咬牙道:“與你何乾?!”
老太監見狀拿出孫全給的腰牌。
河邊直房的腰牌無人不識,便是禁軍見了都要禮讓三分,與之頻頻交手的宋菁又怎會不認得。
她咬緊牙關,一雙眼裡簡直要冒出火來。
又是高立的人!
老太監猖狂一笑,“我剛才可瞧見了,你給了她什麼東西。說!你是偷東西給她了,還是兩人私相授受?!這在宮裡可是大忌!”
“你彆血口噴人!”
宋菁本想解釋什麼,可小宮女卻先擺出了氣勢。
“景仁宮乃是太後娘娘的住所,豈容你們在這裡放肆!”
老太監冷哼一聲,“你一小小宮婢,要是犯了錯太後娘娘也不饒你!把東西拿出來!”
小宮女聞言深吸一口氣,不住地點頭稱好。
“行!你可瞧好了!”
老太監見狀得意更甚,卻沒想到小宮女從懷裡掏出一方繡著禮佛圖的手帕。
太後禮佛,秦閣老卻常以此批駁太後婦人之仁,不配教導皇上。
她老人家為了能常常見到皇帝,不得不暗地裡禮佛。
老太監見了那手帕臉色頓時白了,隨即又想到了什麼,撇著嘴道:“定是你們為了討娘娘歡心偷的!”
小宮女氣紅了臉,為了太後聲譽她自是不能說出實情。
本以為見了東西,這太監怎麼也會放過他們一馬,可沒想到他竟無恥到這種地步!
見小宮女再說不出什麼,宋菁上前一步擋在她身前。
“無憑無據,憑什麼說我們是偷的。你有什麼衝我來,莫牽扯無辜的人。”
老太監聞言陰險地勾起嘴角,“你承認這東西是你的就好。既如此說,你又有何憑證,證明這東西不是你偷的?”
“我隻是替尚衣監的人送東西罷了,你又有何憑證這東西是我偷的呢?”
“尚衣監的東西何時輪到咱們司禮監的人動了,神神秘秘的從尚衣監離開,你定是偷了東西!”
她正想反駁他,忽然禁軍身後傳來一個溫柔的女聲。
“東西不是他偷的,是我叫他幫我送來的。”
禁軍紛紛讓路,隻見一繡娘穿過人群走上前來。
“奴婢尚衣監繡娘春桃,這東西是尚衣監的,是我叫小宋公公幫我送來的。”
老太監氣得牙根直癢癢,這人怎麼來的這麼是時候!
他深吸一口氣,咬著牙道:“你說什麼便是什麼?!這東西是你繡的?”
春桃麵色有些發白,卻還是強硬地點頭。
“回公公,是我繡的。”
宋菁看著快步而來的春桃,長長歎了一口氣。
她本想借著替春桃送東西,唱一場戲給謝司宴看。
可眼下,這戲算是唱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