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名字?”
頭頂上高立死氣沉沉的聲音,讓小太監怕得連話都說不清楚。
“回……回公公,小的……名叫李河。”
李河怕極了,瘦弱的身子骨縮成一團,瞧著叫人徒生憐愛。
高立忽然眉頭一挑,“抬起頭,我瞧瞧。”
李河強不得不聽,強忍著哭意露出小臉,看得高立的眼睛徒然睜大了。
孫全見狀心裡一喜,“乾爹,小東西雖辦錯了事,但年紀小又還算懂事,不如饒他一命,放在您身邊親自教導……”
李河也算聰明,聞言忙磕頭求饒。
高立被拉回神,沒說應不應,但眼裡的陰沉褪去了兩分。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拉下去打三十大板,能活著再說吧。”
“謝乾爹饒恕,兒子不孝,日後定殫精竭慮!”
李河不知兩人打得什麼啞謎,被嚇得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三十大板,會要了他的命……
可到底是上天垂憐,沒帶走李河,被李海帶回了廊下家。
當宋菁聽見小乙子說李河受傷時,不禁犯起了嘀咕。
怎麼偏偏這時候挨了板子?
可再問小乙子,他多一句也說不出,就連因何挨板子都不知道。
無奈,她隻能作罷。
……
歲暮,宮裡上上下下都忙得厲害,司禮監也不例外。
宋菁裡裡外外忙活,不過一日公廳值房便喜氣洋洋。
霖峰看著門上貼得門神,五顏六色的掛錢及紅燈籠,眉頭皺得緊緊的。
“這些個東西太過礙眼,趕緊撤了!”
宋菁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辭舊迎新,各宮都歡喜得很,偏你在這兒嘰嘰歪歪!”
自從她身份暴露,霖峰看她不順眼,時常貶損幾句。
宋菁從委屈到與他互嗆,膽子著實漲了不少。
“往年都是乾乾淨淨的,偏你弄得亂七八糟!”
“就因你往年不曾好好置辦,司禮監都沒有個人情味。瞧你整日一副彆人欠你的樣子,任誰看了都心煩!”
“你——”
“好了,都住嘴。”
謝司宴忽然走出房門,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宋菁看了霖峰一眼,吐吐舌頭竄到謝司宴身邊。
“爺,您餓不?年夜飯還得再等一會兒。”
她還是那身青色貼裡,上頭什麼圖案都沒有,不如謝司宴自己的黑色織金蟒袍好看。
但縱然如此,還是好看的。
她長得秀氣,一張小臉雖還帶著嬰兒肥,但那雙滴溜兒圓的眼睛,任誰看了都會不由自主的陷進去。
謝司宴收回視線,暗道怪不得高立喜歡。
就這副模樣換上宮裝,便是女子也要遜色幾分。
宋菁見他不說話,呲著牙上前一步。
“給您上盞牛乳茶墊巴墊巴?”
謝司宴忽然皺了下眉。
太高估她了,這幅模樣著實壞了女子風骨。
宋菁不在意,隻是巴巴地看著。
謝司宴被瞧得皺眉,對霖峰道:“隨她去吧。”
宋菁聞言挑釁地看向霖峰,又帶著人鬨了一下午。
晚間,兩人陪著謝司宴用了年夜飯。
宋菁堅持要陪著守歲,謝司宴禁不住她的喋喋不休,便帶著兩人去外麵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