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菁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又對著傷口端詳了半天。
“爺,東廠該有不少能人吧,這屍體一打眼就能看透個七八分。”
她看不出個頭緒,隻能裝作無意和謝司宴搭話。
見他始終不回應,宋菁咬牙又道:“爺,您神通廣大,仵作的那些功夫也肯定略通一二吧。”
謝司宴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定定看著不出聲。
宋菁無奈,隻能全神貫注觀察傷口,卻忽然發現一絲不對勁兒來。
見她一直不說話,謝司宴有些不耐,良久後出聲提點。
“傷口平整,凶器用的該是尋常刀刃。”
他收回視線,上下打量一遍屍體。
“屍體手腕處有紅痕,生前應該被捆綁過。膝蓋紅腫,應該久跪過。”
謝司宴單單隻是掃一眼,便看出這些不尋常。
可宋菁卻死死盯著傷口,似乎沒聽見他說的話。
忽然,她出聲詢問:“爺,傷口該是左寬右窄對嗎?”
謝司宴眉頭微皺,“尋常傷口該是如此,有何不對?”
宋菁緩緩抬頭看向他,指著傷口道:“這傷口是左窄右寬。”
謝司宴聞言跨步來到屍體前仔細端詳,見果真如此舒展開眉頭。
“看來這凶手是個左撇子。”
宋菁猛地起身,定定看向謝司宴。
“小乙子慣用右手,凶手定不是他。眼下隻要在宮裡找到左撇子的人加以審問,定能找到凶手!”
謝司宴深深看了她一眼,“還不快去。”
宋菁眼睛亮晶晶的,重重“哎”了一聲,卻沒急著離開。
她虛扶著謝司宴的胳膊往外走,臉上滿是討好的笑。
“爺,這宮裡這麼大,憑小的之力,哪能在凶手得到消息之前抓到人。不如,您將東廠的人借我用用?”
謝司宴聞言忽然停住腳步,將視線落在宋菁頭上。
“不在我這得到些好處,你晚上睡不著覺?”
他板著臉,看得宋菁垂下頭,嘴裡卻嘿嘿笑著。
“爺說的這是什麼話——”
可話還沒說完,眼前忽然垂下一腰牌。
“早些回來,霖峰不在,我身邊不能沒人。”
宋菁眼睛一亮,接過東西頭也不回的跑了。
有了腰牌,她順利將東廠的人調派出去,又趕著回了謝司宴身邊伺候。
東廠動作迅速,沒多時便悄悄將宮裡左撇子的人查了個遍。
“稟掌印,宮內左撇子皆審問了。唯有一人,乃河邊直房的人……屬下辦事不利,請掌印責罰!”
宋菁聞言瞳孔一縮,此人定是凶手!
她焦急地看向謝司宴,隻見他淡淡道:“這宮裡還沒有我不能抓的人。”
說著,便起身向外走去,宋菁忙快步跟著走了。
可當幾人來到河邊直房時,這裡早已圍滿了人。
她心裡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隨手扯過一個外圍的小太監。
“圍在這兒做什麼?”
見了謝司宴,小太監“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哆哆嗦嗦著回道:“掌印!裡麵……死人了!”
宋菁聞言腦子“嗡”的一聲,糟了……
死的定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