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爺!”
謝司宴定定看著她,眼神深沉得叫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記住自己說的話。”
夜色濃鬱,天空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宋菁身著鬥篷遮住頭臉,跟著一個陌生公公七拐八拐,來到一個廢棄宮殿。
宮殿位置偏僻,像是座冷宮,門口卻圍著許多侍衛和太監。
見到陌生公公他們紛紛點頭問好,至於身後全副武裝的宋菁似乎見怪不怪。
兩人順利進去了,在偏殿後的破耳房內,見到了小乙子和趙德。
兩人渾身血汙,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趙德明顯比小乙子傷得更重,見到來人動也沒動。
倒是小乙子縮了一下身子,但在看清鬥篷下那張臉後,瞪大了眼睛。
“是……是你?!”
他強撐著坐了起來,宋菁緊緊抿著唇,將他按住了。
“彆亂動。”
小乙子一隻眼睛腫得睜不開,隻能用另一隻眼睛看人。
“你怎麼來了?”
他費力擠出一個笑,卻不小心牽扯到臉上的傷口,疼得“嘶”了一聲。
來不及寒暄,宋菁開門見山地問:“到底怎麼回事?”
小乙子聞言低下了頭,麵上閃過一絲羞愧。
“我不是故意瞞著你,是李海和趙德,他們說你做得夠多了……”
李海和趙德想為李河報仇,於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要刺殺高立。
他們本是避著小乙子,沒成想意外被他撞破了。
小乙子嚇壞了,可當兩人說不想讓宋菁再牽扯其中時,他妥協了。
可沒想到李海失敗了。
聽說他被鞭屍趙德氣瘋了,萌生了去偷屍首的想法。
小乙子不敢,他也沒強迫,隻是求小乙子幫他把屍體運出去偷偷埋了。
孤魂野鬼,也比死後不得安寧好。
小乙子同意了。
但兩人在東安門接頭時,卻被河邊直房的人抓個正著。
他們非說兩人是共犯,不由分說便將兩人抓走了。
小乙子哭得厲害,“他們非要逼我們說出幕後之人,無非就是想攀咬你和謝掌印——”
“趙德讓我說什麼都不知道,自己認下了共犯的名頭,其他的咬死了不鬆口。”
他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趙德,“他都快被打死了……”
宋菁一口銀牙咬得死死的,喘了好半晌氣才道:“你等著,我一定救你出去!”
她眼裡一直寫滿了堅定,安撫好小乙子才離開。
可等到走出了宮殿,卻忽然垮下了臉。
有了趙德和小乙子偷屍首這個罪名,無論高立敢不敢把這件事捅大,他們兩人都難逃其咎。
若是想把兩人安全救出來,隻能用暗度陳倉的法子。
那便勢必要讓謝司宴幫忙……
“那就是沒法子。”
乾清殿前,謝司宴立於廊下,身形挺拔。
大紅色的蟒袍,在昏黃的宮燈下帶著近乎蠱惑的妖豔。
偏他神色淡漠,眸色清冷,仿佛墮入魔道的佛子。
宋菁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垂首乾笑了一聲。
“爺若是願意幫小的,也不是沒法子。”
謝司宴冷笑一聲,“若我不願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