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擦肩而過後,後麵頓時傳來嘀嘀咕咕的聲音。
“聽說之前尚衣監失蹤的那個長隨找著了?”
“可不是,雖然還沒看見人,但是聽說是在哪個枯井裡發現了。也不知道這麼長日子是怎麼挺過來的。”
“嗐!什麼呀,你沒聽說嗎?那人是被高立弄走了又救出來的,肯定跟她有關係!”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將近日的傳聞說個清楚。
可宋菁聽著聽著卻覺得不對勁,最後忽然覺得有兩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身前的謝司宴顯然也聽見了兩人的話,也跟著回首看了自己一眼。
宋菁頓時渾身汗毛倒豎,怎麼傳成這樣了!
她有些心虛地笑了一下,卻發現謝司宴的眼神漸漸不對勁了。
仿佛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宋菁臉上的笑登時便僵住了。
謝司宴不說話,她也不敢開口。
直到回了公廳值房,立馬“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屋內氣氛十分壓抑,謝司宴神色冷得厲害。
她忍不住咽了口吐沫,壯著膽子開了口。
“爺,您聽小的解釋,這事兒跟小的無關!”
“與你無關?”
謝司宴眼裡裝著一頭野獸,仿佛下一瞬便要衝出來撕了宋菁。
宋菁被這眼神嚇到了,愣了好半晌才開口。
“爺……”
突然,謝司宴閉上了眼睛。
屋內安靜了下去,宋菁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
良久後,他揮了揮手,示意她離開。
宋菁猛地直起身子,“爺,小的——”
“下去吧。”
謝司宴打斷她,起身走到了裡間,再不看她一眼。
四月末,天氣愈發熱了。
隻有晚間略有涼意,倒也忍得過去。
霖峰頂著一頭汗,將公廳值房的窗戶關上,免得大人受了涼。
謝司宴埋首在折子上,頭也不抬道:“無礙,你先喘口氣。”
霖峰聽話,喘勻了氣才道:“魏文順動身了,明日便該在回貴州的路上了。”
謝司宴手上動作不停,“安排妥當了?”
霖峰重重點頭,“埋伏好了,隻要他一回府,定能生擒!”
“小心些,彆叫他死了,務必要找到賬簿。”
“是!”
霖峰躬身應下,起身忽疑惑道:“大人,宋菁呢?莫不是又去尚衣監了?”
他有些生氣,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宋菁是尚衣監的長隨。
“我叫她走了。”
霖峰正想著私下裡要警告她一番,聞言愣了。
大人的語氣有些不對……
察覺到他的視線,謝司宴停下了筆。
“英華殿的事,確實是她做的。”
霖峰聞言臉色逐漸沉了下去。
其實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若悄無聲息的過去便算了。
可那些傳言,他也聽到了……
“您就這麼放過她了?”
謝司宴捏了捏眉心,“她不知道這其中的牽扯。”
霖峰一張臉憋得通紅,又聽謝司宴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日後隨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