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伺候不周……被我趕走了。”
宋菁聞言將信將疑地打量了他一番。
“怎麼?你不信?”
她嗬嗬一聲,“你那般看不上我,也沒說趕我走。”
“還不是大人不讓……”
被人戳破,霖峰麵上一僵,小聲嘟囔著。
宋菁沒聽清,皺眉問道:“你說啥?”
霖峰還想說什麼,忽然察覺到一道冷冷的視線,紅著臉閉上了嘴。
宋菁見狀眉頭皺得更緊,還想追問,謝司宴忽然打斷。
“如今你已是隨堂,那間耳房住不得了,搬來東廂房吧。”
東廂房平日裡隻用來煮茶,空出來給宋菁住,倒也沒什麼。
可宋菁卻不大願意。
自己這樣的身份,旁邊再住個謝司宴那樣的身份。
萬一東窗事發……
她搜腸刮肚想了一圈兒,隻乾巴巴說了一句:“小的住習慣了……”
可謝司宴卻不容她拒絕,直接命霖峰將耳房裡的東西搬去了東廂房。
宋菁嚇了一跳,怕被發現些不該發現的東西,忙自己收拾著搬去了。
東廂房確實比破耳房好多了。
不僅地方寬敞,屋內擺設也多了許多。
可在宋菁眼裡,卻是危險重重。
順著窗口看出去,她幾乎能透過值房的窗子,看見謝司宴的半個身子。
看來日後,自己必須更加小心了……
高立死後,秉筆太監之位換上了謝司宴的人。
朝堂上為此掀起了一陣腥風血雨。
正如宋菁所料,秦閣老被斷了一臂,自是不會善罷甘休。
不僅斥責了小皇帝一頓,更是將因貴州巡撫之事站到謝司宴隊伍裡的幾個官員,找個由頭貶黜了。
可偏偏謝司宴不在乎。
這幾人對他來說,本來也沒什麼用處。
宋菁本以為秦閣老會跳腳,卻沒想到他就此作罷了。
這件事,就這樣落幕了。
宮裡上上下下都開心得不行,尤其是讀書會眾人,嚷嚷著要辦慶功宴。
辦慶功宴肯定少不了宋菁。
小乙子一溜煙跑到了司禮監,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她。
宋菁聽了卻有些犯愁。
“這些日子謝司宴日日要我守在身邊,我怕是不得空……”
小乙子納悶道:“他不是還有一個長隨?”
“你還彆說!”
提起此事,宋菁更是覺得蹊蹺。
那個小太監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自己再也沒見過。
她問過好幾個司禮監的老人兒,都說印象裡沒有這麼個人。
眼下霖峰又忙著夏狩的事,謝司宴未必能放她去。
“我去試試吧,不過可不保準。”
果不其然,謝司宴聽了此事當下便回絕了。
“爺,小的就是過去吃頓飯。”
宋菁委屈巴巴的,又是斟茶又是捶背,可他還是不鬆口。
“不行。”
“除非……帶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