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菁被嚇昏了頭,“咱們……咱們兩個可都是太監!”
謝司宴聞言委屈垂眸,含著她的唇瓣含糊不清道:“無礙,隻要你喜歡!”
與想象中一樣的柔軟觸感,謝司宴一頭栽進這陌生的感覺中,直到發覺麵前的人死死抵住他的胸膛,才僵硬著抬起了頭。
他盯著麵頰潮紅、雙眼含淚的宋菁,不甘地問:“我不信你沒有動情!”
宋菁閉上眼睛,一顆淚珠從眼角滑落。
“可小的真是太監……”
聰明如謝司宴,他馬上聽懂了這句話的含義。
“你知道我……”
宋菁偏過頭,“對不起,爺,小的一直騙了您。其實那晚……小的什麼都看見了。”
殘陽微斜,帶著一絲昏黃透過桃花照在兩人的側臉,讓這一刻的靜謐染上一絲悲涼。
忽然,謝司宴笑了。
“無礙。”
他用粗糙的指腹抹掉了宋菁臉頰上的淚水,“隻要你喜歡,怎麼樣都可以。”
宋菁聞言愣住了,瞳孔閃爍不停地看著謝司宴。
她以為自己說出了這個秘密,謝司宴會暴怒,會忌憚自己,甚至會殺了自己。
沒想到,他竟然……
可即便如此,自己也不能、沒法回應這份感情。
她身上有太多秘密,牽扯太多人,不能對任何一個和這件事無關的人和盤托出。
“掌印,對不起。”
宋菁心虛地垂下了眸子,不知為何,說出這句話後心裡竟然密密麻麻地疼了起來。
謝司宴的手指還停留在她的腮邊,聞言僵住了身子。
“為什麼?因為我們都是男的?”
“是小的……配不上您。”
聽見她的回答,謝司宴渾身的血液都冷了下來。
他自嘲一笑,緩緩放開了護在宋菁背後的手。
是他的錯,他不該逼一個男人喜歡自己……
“你走吧。”
他聲音又恢複了淡漠,整個人背對著宋菁。
宋菁看著他挺直的脊背,和那隻被樹乾硌得發紅的纖細修長的手,心裡湧上一股酸澀。
見她遲遲不走,謝司宴冷冷撇過頭。
“還不走?彆遲了拜堂。”
一句話,仿佛一把刀插在宋菁心臟中央。
她不知為何會有這種感覺,心一橫,跪在了地上。
“爺,對食之事恐怕是秦閣老有意為之,小的自知能力低微,不能幫爺一二,不如自請去漳州,免得再成為您的累贅。”
話音一落,林子裡一片寂靜。
突然,一陣微風吹來,將樹下的桃花瓣吹得隨風起舞。
謝司宴盯著飄零的花瓣,良久才啞著嗓子道:“若這真是你所願,那便去吧。”
宋菁走了,走得悄無聲息,一如當初。
在無數次回頭卻無果後,終於翻身上馬緩緩出了宮門。
而直到宋菁的身影終於再也望不見,送行的人也離開了,一道身影才至樹後出現。
一如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