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驅逐人隻扔床墊啊!
薑雲滿暗中吐槽,想打字說明情況,前方紅燈隻剩下幾秒,他隻好先開車,駛過路口,他單手撥通了邊既的電話。
大忙人難得秒接。
“看到我給你發的微信沒?”還搶先開口。
“看到了。”薑雲滿先說最要緊的,“家裡沒進賊,床墊枕頭是我扔的,太子這幾天一直去你房間亂尿,有味兒,我買了新的明天送過來。”
邊既“哦”了一聲,似笑非笑:“原來賊是房東先生。”
“……”
“我不是賊。”
“開個玩笑。”邊既收起興味,正經道,“我猜到是你弄的,直接問怕你覺得我在怪你,所以調侃了一下。”
竟是這樣。
倒是他小心眼了。
薑雲滿慶幸自己沒吐槽到正主麵前,含糊混過去:“你多慮了,下次你直接問就行。”
邊既照做:“好,那不用下次,我現在就有想問的。”
“你問。”
“今晚我怎麼睡覺?”
額。
這還真是個好問題。
他扔床墊枕頭的時候,根本沒想過邊既今晚會回家住。
薑雲滿一時之間想不到合適的解決辦法,隻能先說:“我快到家了,回去再聊?”
邊既沒有異議:“好。”
掛斷電話,薑雲滿在途徑的商場停了下車。
他去賣床品家居的樓層問了問,這個點還可不可以配送床墊,得到的回複都是配送員已經下班,最快也要明天上午才能送。
今晚給邊既補個新床墊是不可能了。
薑雲滿隻好驅車回家。
一開門,家裡靜悄悄的,邊既連電視都沒開,要不是一眼看見他在電腦前坐著,薑雲滿都以為家裡沒人。
邊既換了身家居服,頭發濕潤潤的,蓬鬆淩亂,他應該剛洗了澡,用毛巾隨便擦個半乾就不管了。
如此隨意也架不住顏值高,帥哥就是有資本為所欲為,光這麼坐著也養眼,要不說人是校草呢。
不知道邊既跟自己的老同學還有聯係沒,去年薑雲滿參加了一次校友聚會,見到好幾個當年人模人樣的帥哥紛紛發福,要不是聽他們說自己是誰誰誰,他都沒辦法把他們跟腦子裡的人對上號。
帥一陣不難,難的是一直帥,像邊既這種越來越帥的已經是奇跡了。
跟學生時代比,他褪去了稚氣,閱曆造就了他的成熟,唯一不變的還是那張冷臉,似乎什麼都入不了他的眼,傲慢得不可一世,偏偏不招人討厭,畢竟大家都知道他的能力跟顏值一樣出眾。
去年聚會時聽人提過,邊既拿了一個建築設計國際大獎,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獲獎者。這件事被各方媒體爭相報導,引得不少人前去打卡參觀,經網絡發酵,後續還帶動了當地的旅遊經濟。
薑雲滿不是建築業的人,但也能在從事該行業的校友的口吻裡感受到邊既的牛逼程度,什麼行業新星,建築業一線領軍人物,中國建築師的驕傲……儘管他本人並沒有出席那場校友聚會,他卻是被人提及最多的存在。
所謂神格,大抵如此。
而此時此刻校友口中的男神就在他家的書房坐著,鼻梁上那副金邊眼鏡為他平添幾分不可侵犯的氣場,他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存在,雙目一瞬不瞬盯著電腦屏幕,神情專注。
薑雲滿下意識放輕了進屋的動靜。
太子沒人類這麼多拐彎抹角的心思,進屋嗅到一股陌生氣息,等薑雲滿一鬆開牽引繩,它就朝邊既跑去,雄赳赳地站在他麵前叫了兩聲,以此威懾對方。
這要命的領地意識。
薑雲滿一想到太子亂尿的事情就頭疼,出聲製止它的無禮行為:“太子,不可以,安靜。”
太子嗚咽一聲,委屈但不服氣,沒再衝邊既叫嚷,但依然雄赳赳站著。
邊既這時從餘光注意到他們的存在,摘了降噪耳機,跟薑雲滿打招呼:“回來了。”
再看向太子,見它對自己有敵意,奇怪道:“幾天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
太子衝他又嚎了一嗓子,像是在說:誰啊你,不認識。
薑雲滿走上去揉了把太子狗頭,無奈又好笑:“就窩裡橫,碰見大花怎麼沒見你有這架勢啊。”
邊既問:“大花是誰?”
薑雲滿回答:“小區裡的一隻捷克狼犬,遛狗經常碰見。”
他見太子還是一副跟邊既過不去的樣子,給它開了一個罐頭放在碗裡,這才把太子暫時引開了。
然後薑雲滿把這幾天太子亂尿的事情跟邊既說了一遍。
“……醫生給了兩個建議,可行性比較強的就是把你臥室門鎖上,斷了太子進你臥室的路,這樣可能會導致它直接尿你門口,機器人是可以勤打掃,但他亂尿這事兒是挺糟心的,你介意很正常,所以我想了想,要不還是幫你找個新住處,我們小區應該還有房子招租,明天我問問物業。”
邊既聽完卻說:“不用,我不介意。”
薑雲滿遲疑片刻,還想勸勸他:“太子這毛病不知道什麼才能糾正過來,你再考慮一下……”
邊既沒有要考慮的意思,反而問起彆的:“醫生不是給了兩個建議嗎?還有一個是什麼?”
薑雲滿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邊既等了幾秒也沒等到薑雲滿開口,不解追問:“你怎麼不說話了?”
“……另一個不切實際,沒什麼好聽的。”薑雲滿彆扭地回避。
主動說我們要改善關係,好得如同一人什麼的……也太難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