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真的沒有嗎?
會不會真的有啊!?
薑雲滿被憑空冒出的猜測嚇到,沒多想就直接打破了沉默。
“邊既,你說你有男朋友,這是真的嗎?”
邊既抬眸,微怔了怔才把已經拋之腦後的事情撿回來,跟上薑雲滿的頻道。
他一副“這還用問”的表情看著薑雲滿:“當然是假的,我有沒有男朋友你不清楚?”
也對。
前兩天張自州那個烏龍事件之後,邊既馬上就跟自己解釋過了,而且他要是有男朋友,怎麼可能還陪自己睡覺啊!
這腦子,怎麼變得這麼鈍。
笨死了。
薑雲滿乾笑兩聲,自覺理虧,試著為自己找補:“這不是你剛才說的太真了嘛,連我都唬住了。”
“不過那個男人看起來真的不錯欸,也符合你喜歡猛1的要求,你一點都不感興趣嗎?”
……裝0的惡果又遞到了邊既嘴邊。
邊既含糊不清地避著答:“我喜歡猛1也不代表所有猛1都喜歡,還要看眼緣和感覺。”
薑雲滿聽完了然地點點頭,頗為認同地附和道:“確實。”
“就像我喜歡女的,但不可能所有女的都喜歡。”
“是我想得太狹隘了。”
邊既“嗯”了一聲,目光落在薑雲滿眼前沒吃完的甜品上,借此轉移話題:“你不吃了嗎?還有一會兒才檢票,時間來得及。”
薑雲滿摸摸肚子,為難道:“沒胃口了,也吃飽了。”
但又不想浪費食物,接著提議:“我去問問能不能打包吧,不能的話我再吃掉
。”
邊既放下手機,攔住他:“不用了。”
“打包回家也不好吃了,你吃不下我吃。”
說著,邊既要把碟子拉到自己麵前,薑雲滿一把按住他的手,阻止:“等等,你先不要吃!”
說完,薑雲滿起身站起來,快步去放餐具的地方拿了乾淨銀叉和餐碟回來。
他重新坐下,用乾淨的銀叉把自己吃過的地方挖掉,放到剛拿回來的餐碟裡。
等三份甜品都挖好,薑雲滿把乾淨銀叉連帶著剩下的三份甜品一起推到了邊既麵前。
“好了,現在可以吃了,都是我沒動過的。”然後指了指自己麵前餐碟裡被挖走的小部分,“這點我還能吃下,我自己解決。”
邊既這才明白薑雲滿的意圖,無奈道:“你不用這樣,我不嫌棄你。”
薑雲滿:“我知道啊,可你上次不是說要避嫌嗎?”
邊既一頭霧水:“什麼時候?”
“就你不喝我喝過的水,晚上又戴手套陪我睡覺,我們不是吵了幾句嘴嗎?你那天晚上親口說的,你是gay,跟男人要避嫌,避免不必要的親密接觸。”
說完,薑雲滿還沾沾自喜地誇了誇自己:“看,你的習慣我都有記著,我這好朋友夠意思吧。”
“……”
有點太夠意思了。
隨口說的謊,他自己都記不住了,薑雲滿居然還記得。
邊既一時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
“……夠意思,謝謝你。”
邊既心虛地拿起銀叉,用吃東西來逃避話題。
好在薑雲滿沒有細究。
食物解決完,也差不多時間檢票上車了,兩人帶著行李離開了候車區。
傍晚時間,高鐵抵達京柏。
一出站邊既就接到了工作電話,臨時有一個視頻會議需要他回公司主持,兩人在高鐵站各自打了輛車,分道揚鑣。
邊既回公司開會,薑雲滿去接薛開逸下班,一起吃個晚飯,再去他家接太子。
行程一直到吃完晚飯都很順利,變動是從他們結完賬離開餐廳出現的。
先是薛開逸接到他未婚妻電話,說合作方的賬目出了問題,要連夜查賬,估計得忙個通宵,今晚就不回家住了。
後是薑雲滿接到邊既電話,說工作處理不完,要半夜才能回家,問他自己可不可以開著燈先睡。
先後被事業心大爆發的“枕邊人”拋棄,兩個閒人一拍即合,決定互相湊合一宿,狗在誰家住誰家,主打一個方便不繞路。
先玩遊戲再吃宵夜,洗完澡躺床上再開兩把手遊。
儘管已經不在一起住了,流程還是熟悉的流程。
最後一把手遊結束,時針走到零點,明天都要上班,兩人放下手機關燈睡覺。
次臥陷入黑暗不到三分鐘,薛開逸率先開口:“滿,其實我今天心情很不好。”
薑雲滿不知道是認床還是認人,半點睡意也無
,很樂意做深夜知心哥,回應道:“怎麼了?開,有事跟哥說,哥彆的沒有,錢管夠。”
“……”
薛開逸:“暫時不需要錢,哥。”
過了半分鐘,他在黑暗裡歎了口氣。
“嗐,沒多大個事,我也就跟你說說,換個人指定笑話我矯情。”
“我跟我老婆過陣子不是就要辦婚禮了嗎?最近陸陸續續發出去不少請柬,我老婆前男友!媽的,就那個姓吳的,跟她同班的臭四眼雞!根本沒給他發請柬,他不知道聽誰說了這件事,昨天晚上給我老婆發短信,祝她新婚快樂,之後嘰嘰歪歪寫了一長串憶往昔的屁話,可給他深情壞了,老子看著都想吐!”
薑雲滿是薛開逸和他未婚妻愛情長跑的見證者之一,各中細節都清楚,聽他說完,情緒立刻同步,跟著罵起來:“你們都要結婚了他還沒死心啊?真不要臉,當初劈腿的事情他自己全忘啦?”
“可不是,沒品的東西,傻逼一個。”
“就是就是,開開你比他好一萬倍。”
……
一頓謾罵後,薛開逸回歸正題:“短信還是我老婆當笑料給我看的,我知道我老婆對那個傻逼完全沒想法了,但我就是氣不過,覺得自己跟她認識得太晚了,要是早一點,還有那個傻逼什麼事啊,我老婆也不會半年才從失戀陰影裡走出來,半年瘦了二十斤!皮包骨了都。”
薑雲滿寬慰他:“你不用自責,一切都是天意,現在你們也要結婚了呀,以後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薛開逸發愁道:“我知道,可就是心裡不得勁,這麼多年了,一聽到那個傻逼的名字我還是會吃醋,然後心疼我老婆,心情特彆複雜,這些我沒跟她說,怕她多想。”
聽到某個字眼,薑雲滿驚訝了一瞬,問:“不是吧?你現在還會吃醋?”
“你老婆肯定不喜歡他了啊!你還醋什麼?”
薛開逸想了想,嘗試用薑雲滿這個母胎單身可以理解的方式跟他解釋:“這麼說吧,如果你很愛一個人,哪怕知道她同樣愛你,隻要她身邊出現對她有想法的人,不管這人是過去式還是進行式,你都會控製不住吃醋。”
“你忍受不了一點這個人不屬於你的可能性,一點都不行。愛就帶著占有欲的,這是人性的一部分,你以後談戀愛就懂了。”
沿著薛開逸的話,薑雲滿腦海中竟然不是一片空白,反倒出現一個清晰的人影。
他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又摸不太準,試著問:“開開,你說的這種占有欲在朋友之間適用嗎?”
薛開逸對母胎單身無語了三秒,隨即否認:“當然不適用了,有占有欲還叫朋友嗎!”
“不叫嗎?”
“不叫!”
薑雲滿更加疑惑,嘀嘀咕咕:“你剛才說的話,我今天好像有點懂……嗯,應該是我錯覺……”
薛開逸聽得雲裡霧裡,拍亮燈,坐起來問:“今天怎麼了?來,跟哥說,哥沒有錢,但哥談過戀愛。”
薑雲滿揉了揉被等晃到的眼睛,也坐起來,從頭到尾,仔仔細細把白天邊既被搭訕的事情說了一遍。
連自己的想法都沒略過,全交代了。
薛開逸一開始還嗯嗯啊啊回應,聽到後麵直接一聲不吭了,表情也逐漸凝重。
薑雲滿說完,自覺進入提問環節:“所以這些是我的錯覺吧?邊既跟我是朋友啊,像你說的,我怎麼可能對朋友有占有欲。”
薛開逸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問:“說真的,你從小到大一個人都沒喜歡過嗎?見到這人就心跳加速,見不著又想得緊,還想跟這人牽手接吻什麼的。”
薑雲滿老實回想,再老實搖頭:“沒有。”
“女生和男生都沒喜歡過?”
“沒有。”
薛開逸深呼一口氣,重新開口:“有個問題我想問你很久了,看你這些年被gay騷擾得太頻繁,我沒忍心問。”
薑雲滿好奇地看他:“什麼問題?你問吧,沒關係。”
薛開逸心一橫,說:“那我問了。”
“既然女生和男生你都沒喜歡過,自己是直男這個結論,你是怎麼得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