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邊既有種挖坑給自己跳的感覺。
自作自受。
要怪隻能怪他對薑雲滿抱有不該有的期待,他不落空誰落空。
邊既輕歎一口氣,笑得比命苦:“大庭廣眾的,你不要這麼叫我。”
薑雲滿眨眨眼,冤枉道:“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在其他時候這麼叫過你一樣。”
“而且不是你暗示我叫的嗎?”
邊既也冤枉:“我沒暗示你叫我爸爸。”
薑雲滿無辜極了:“你怎麼沒暗示?你都用州州和微微來暗示我了!”
邊既崩潰:“你也知道他們是州州和微微,為什麼輪到我就是爸爸?!”
“都是疊詞啊。”
薑雲滿睜著一雙無辜的鹿眼,理直氣壯地說。
“……”
邊既指出問題的關鍵所在:“……可是我名字裡沒有‘爸’這個字。”
薑雲滿“哦”了一聲,神情一下子有種“原來你是指這個那你不早說”的了然。
“你名字裡確實沒這字,這字是你氣質裡帶的。”
“彆人都沒有,上次我都說了,你獨一份,你忘了嗎?”
“……”
他想忘。
爭辯不過,邊既死心並且妥協:“你以後還是叫我名字。”
“你不喜歡我叫你爸爸?”薑雲滿納了個大悶,嘀嘀咕咕,“我發小要是知道估計會嫉妒到翻白眼,說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誰會喜歡被同齡人叫爸爸。”邊既匪夷所思地問:“你發小很想當你爸?”
如果不是玩笑口嗨,而是出於真心,這種想法已經不算愛好更像py了吧?
想到這,他心生警惕,忍不住追問:“你發小是直男還是gay?
“你們是同齡人嗎?”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想當你爸的?”
薑雲滿被邊既這堪比警察問話的正經逗笑,他清清嗓,還惦記櫃機裡的兔子,學邊既之前拿喬那樣:“如果你很想知道的話,也不是不能告訴你。”
“不過你得先幫我把兔子抓起來。”
邊既愣了一下,隨即眼神都變了。
“好。”
“換位置。”
旁邊的小情侶在他們閒聊的間隙已經抓完了,男生跟女生一樣什麼都沒抓到,男生還想繼續,女生說想玩彆的,兩人手挽手離開了。
有男生的失敗案例在前,薑雲滿感覺用一次機會要求邊既就抓到兔子挺難為人的,於是在他擺弄搖杆的時候,先安慰了一句:“其實抓不到也沒事,這個好難抓的。”
邊既大概感受了一下搖杆對抓鉤的控製力,目測好角度,準備正式動手。
聽到薑雲滿這話,他輕笑一聲:“你不用替我先圓場,你現在已經可以準備接兔子了。”
薑雲滿被邊既的自信發言拉高了期待,目不轉睛盯著櫃機
。
邊既按照目測好的角度下抓鉤,
眼看抓鉤直奔兔頭而去,
薑雲滿忍不住提前歡呼:“抓到了抓到了抓到了,啊啊啊啊你好厲——”
“害”字還沒說完,抓鉤收攏,在兔耳朵上輕輕掃過,抓了一把空氣,上升,回到原點。
“……”
“……”
薑雲滿失望垂下頭,顧及邊既的麵子,他沒抱怨一個字,拍拍他的肩膀,並遞上台階:“真的好難抓,不玩了,我們回家吧,都九點多了。”
為了實現自己親口吹出的牛逼,更為了打探薑雲滿發小的事情,櫃機裡這兔子他今晚是非抓到一隻不可了。
邊既果斷地說:“再試試,我去換幣,你在這等我,還是兩分鐘。”
話音落他人就跑遠了。
沒錯,這次是跑著去的。
薑雲滿:“……”
一時不知道該說他好勝心強,還是該說他個高腿長跑起來像一陣風。
邊既換完遊戲幣也是跑著回來的,薑雲滿特地看了眼腕表,見他氣不喘臉不紅,呼吸一如平常地投幣,由衷感歎:“你不愧是健身男。”
“什麼?”邊既滿心滿意都撲在抓兔子上,忙中回了一句。
“你說兩分鐘,其實一分半不到,我要像你這麼跑,這時候已經喘上了。”說完,薑雲滿覺得沒說對,又糾正,“不對,我肯定不止一分半。”
“邊既你是被娃娃機耽誤的短跑運動員。”
邊既聽笑了:“你真能閉眼誇。”
薑雲滿不以為然:“我實話實說。”
邊既重新目測好距離,握住搖杆,重新下抓鉤。
再次失敗。
再投幣。
再下抓鉤。
再再失敗。
……
眼看一百塊錢的遊戲幣又要見底,邊既跟自己一樣連根兔毛都沒抓到,薑雲滿在旁邊勸了又勸,可是人的好勝心一旦被激發就很難消停。
遊戲幣還能抓最後三次的時候,邊既深呼一口氣,掏出手機當直尺,繞著櫃機比比劃劃測量了一圈,在備忘錄記錄了一些數據。
薑雲滿大感迷惑,問:“你在量什麼?”
邊既已經在備忘錄上開始計算了,邊算邊回答:“目測行不通我就實際算算,我不信這樣還抓不到兔子。”
薑雲滿震驚:“抓娃娃能用數據算?”
“可以。”
“建房建樓都能算,區區一個娃娃機。”
不知道是不是薑雲滿的錯覺,他竟然從這兩句話裡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意味。
麵對邊既新穎的抓娃娃方式,薑雲滿作為一個文科生也來了興趣,探頭湊上去瞧邊既的手機屏幕。
備忘錄上隻有阿拉伯數字和一些常見符號他能看懂,其餘的公式在他眼裡全是天書。
……理科天才恐怖如斯。
文科生有被狠狠勸退到。
左右邊既跟娃娃機較上了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