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滿的疑心一直持續到入睡前。
他臥室的兩張床是並排擺放的,中間的空隙放了一張床頭櫃。
邊既洗完澡出來,看見薑雲滿臥室的布局,問:“這段時間你和你爸各睡各的?”
薑雲滿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
邊既疑惑:“你不害怕?”
薑雲滿知道邊既在疑惑什麼,解釋道:“我爸睡覺也打呼,有動靜就不用他挨著我睡了。”
邊既臉上露出了然的神情,頓了頓,又問:“那我們怎麼睡?”
薑雲滿嘀咕一聲:“你又不打呼……”
邊既輕笑一聲,沒說什麼,走過去躺在了薑雲滿旁邊。
幸好床不小,睡兩個成年男人也不顯得擁擠。
薑雲滿看了眼手機,已經淩晨一點多了,他後知後覺想起一件事。
“壞了,月餅都沒給你吃!”薑雲滿翻身坐起來,“我去給你拿。”
邊既一把拉住他:“沒事,睡醒再吃,反正也過了零點了。”
……倒也是。
薑雲滿重新躺回去,歎了口氣:“儘顧著說話了,你大老遠過來,過節連個月餅都沒吃上,這事兒辦的。”
邊既安慰他:“沒關係,我也不是衝月餅來的。”
一句話再次勾起薑雲滿的疑心。
時機正好,薑雲滿就著邊既的話反問:“那你衝什麼來的?”
邊既搬出之前用過的借口:“太子嘛,我看它太想你了。”
薑雲滿見招拆招:“可是我還有兩三天就回去了,它看起來也沒有想我想得快得相思病的樣子。”
邊既陷入沉默。
薑雲滿久久沒等到邊既開口,也沒了繼續問下去的勇氣,主動說:“睡覺吧,你開車開了一天好辛苦。”
說完,他像往常那樣去牽住邊既的手。
剛剛閉上眼睛,邊既緩緩開口:“確實,太子隻是一個借口。”
薑雲滿下意識屏住呼吸。
“客觀原因是有的,比如剛好前天提了新車,剛好在節日前結束了工作,剛好假期沒有安排……”
“昨晚下班回家,感覺家裡空落落的,我忍不住想,如果你在京柏,我們節日會怎麼安排,想著想著,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經在來見你的路上了。”
邊既冒著越界的風險跟薑雲滿說了實話,說完,他話鋒微轉,有意偏離重點:“而且出趟遠門本身也消磨了時間,總比悶在家裡畫圖好,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的生活太枯燥了。”
薑雲滿的心臟突突直跳,兩種想法在腦中衝撞,互不相讓。
他一邊感覺邊既並不僅僅拿他當朋友,一邊又感覺他是邊既的至交好友。
兩種想法各有各的合理性,難分高低。
薑雲滿不好再貿然試探,隻能順著邊既的話說:“沒關係,這兩天我陪你好好玩玩,肯定讓你覺得不虛此行,潯塘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我
最清楚了。”
邊既卻說:“你的腳還沒好利索,彆瞎折騰。”
“要是因為我加重了你的傷情,那我可真的是不該來了。”
薑雲滿想了想,兩三天的時間確實也玩不了,加上他的腿沒好利索,家裡人應該也不同意他出門溜達。
“好吧,那這次就在我家園子裡玩一玩,你喜歡聽戲嗎?我媽媽之前找了一些戲班子來家裡唱戲,還挺有意思。”
邊既笑道:“我都行,聽你安排,隻要你不折騰自己,我就沒意見。”
薑雲滿:“好。”
第二天。
康樹恒一大早就起來做了早飯,吃過早飯就風風火火出門買菜,準備中午做一桌子好吃的招待邊既。
邊既在家也沒閒著,拿上之前準備好的禮品去拜訪了薑雲滿的外公外婆和爺爺奶奶。
中午吃過飯,睡了個午覺,到了薑雲滿每天做理療的時間。
理療做完,邊既問:“過兩天你回京柏了,理療去哪做?”
薑雲滿回答:“不用做了,再靜養一周我應該就不用拄拐了。”
“那就好。”
假期第三天,薑柳茵又請一次戲班子來家裡唱戲,傍晚時分,按照邊既原計劃,他是該返程回京柏的。
薑雲滿的腳上有傷,家裡早就安排了私人飛機送他回京柏。
邊既本打算跟薑雲滿各走各的,他開車回京柏,薑雲滿還是坐私人飛機回,還能順便捎上太子。
後來架不住薑柳茵和康樹恒的盛情,他和薑雲滿一起坐私人飛機回了京柏,至於開過來的車,隔天被薑家司機從潯塘開到了京柏。
回京柏後,薑雲滿在家靜養了一周,人能正常走路,去醫院複查結果也沒有問題。
重新回公司上班那天,京柏已經入秋了。
在車禍中輕傷的徐寄軻和策劃姐姐早已康複,比薑雲滿提前半個月回到工作崗位,剩下那位中傷的策劃姐姐恢複得也不錯,下周複查結果沒問題也會回來上班。
休息這麼久沒開工,薑雲滿手裡積壓了不少錄音項目,有幾l個項目ddl近在咫尺,薑雲滿接連熬了好幾l個大夜才完成。
一晃眼,他回京柏快一個月了,彆說做飯了,跟邊既也就晚上睡覺能打個照麵。
這天,薑雲滿結束一天的工作,從錄音棚出來一看時間,難得早一回,還不到18點,天也沒黑。
薑雲滿琢磨去商超買點菜,今晚下廚做點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