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再來找我了，我對你沒興趣，各種意義上都是。”
說完，邊既就想走。
男人不甘心地叫住他：“一個月給你十萬。”
語氣像是豁出去了一樣，頗有一擲千金的意味。
邊既頭也沒回，推開後門走了進來。
薑雲滿連躲一躲的時間都沒有，就這麼直愣愣地跟邊既撞上。
男人可能沒吃過這麼大的癟，忿忿在門外罵了句操，走了。
薑雲滿抿抿唇，雖是無意，但也偷聽了，他垂眸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我看你一直沒出來，就想著說進來找你，結果……”
“沒事。”邊既看了眼身上的員工服，說，“我去換衣服，很快。”
薑雲滿悶悶“嗯”了一聲。
邊既越過他往旁邊的換衣間走。
手剛覆上門把手，衣角被薑雲滿從身手拽住。
“你拒絕那個人，是因為不想被包，還是因為不喜歡他？”
薑雲滿低聲問。
沒什麼底氣，卻顯得執拗。
邊既悄無聲息握緊把手。
微怔後才答：“不想被包，也不喜歡他。”
“那你喜歡誰？”
薑雲滿心一橫，繞到邊既身側，鼓起勇氣抬眼看他。
“我隻問你一次，你可以不回答我。”
邊既心跳加速，連日來的猜測湧上來，擅自給予期待，又恐懼自己會錯意。
他想了想，試著說：“我記得你是直男……”
薑雲滿將他打斷：“是我問你，你要先回答我，或者你不回答，而不是左顧而言他。”
“我再問直白一點好了，你是不是喜歡我？”
邊既瞳孔微微放大，震驚於薑雲滿的直白，也有長久以來的秘密被揭穿的無措。
薑雲滿一瞬不瞬看著他，神色認真且執著。
震驚勁過去，邊既漸漸感覺到慚愧，為自己的小心翼翼。
薑雲滿遠比他勇敢很多很多。
對峙許久。
邊既鬆開門把手，展顏，回答：“是。”
“去年在酒吧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你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親耳聽邊既承認又是另外一回事。
薑雲滿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雀躍。
在這份雀躍裡，憑借一種天生的直覺，他認清了自己。
薑雲滿清清嗓，追問：“那你為什麼一直不說？”
“你是直男，我不想給你造成困擾，其次……”邊既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了，“我的情況你也看到了，我既不想依靠誰，也不想拖累誰，戀愛對我來說就是陳列在櫥窗裡的奢侈品。”
“不怕遺憾嗎？”薑雲滿問，“如果我今天沒點破，如果我之後喜歡上了彆人，你會不會後悔？”
“會。”
邊既如實說：“這些遺憾和後悔，我也做好了一並承擔的心理準備，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這麼選。”
薑雲滿內心動容，聽得鼻子泛酸，忍不住感慨：“你好傻，還沒確定關係就在思考這些。”
邊既未置可否，隻說：“現在你也知道了，我是什麼樣的人。”
薑雲滿由衷評價：“你考慮是很周全，但有個可能性你沒有考慮到。”
“什麼？”
“你沒想考慮過，我也喜歡你。”
薑雲滿臉頰升溫，泛著紅，依然正視他的眼睛，鄭重其事地說：“什麼依靠拖累，說這些太早，我不想承擔遺憾和後悔，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我想跟你談戀愛，我也不知道我們能走到哪一步，但此刻我想先出發。”
“回答我，邊既，你是要繼續承擔遺憾和後悔，還是改變想法，跟我試一試。”
話音落，邊既捏住薑雲滿的下巴，抬高，沒等他做出反應便低頭吻住了他。
一個淺嘗輒止的吻。
邊既把薑雲滿抵在牆上，附耳輕聲說：“就算你是一時興起，我也不會放手的。”
薑雲滿紅臉反駁：“才不是一時興起。”
“剛才可是我的初吻，便宜你了。”
邊既輕笑：“說的好像我不是一樣。”
薑雲滿嘴角忍不住上揚，牽住邊既的手。
“其實我也有點小錢，男朋友。”
邊既挑眉：“怎麼，你也想包我？”
“正經戀愛，包什麼包，為你花錢我樂意。”
薑雲滿並不打算強塞給邊既什麼，隻想表達一個態度。
“如果以後你遇到困難，需要幫忙，我希望你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我。”
邊既抱住他，應道：“好。”
“我希望你也是。”
薑雲滿點頭，環住他的腰，笑道：“當然了，我是不會跟你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