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陽走出了重陽宮,喚上侍衛李恒之,一同來到蠻州城頭。
往蠻州城外看去,黑色彌漫著草原,看不到一絲的人影。
司馬陽感到非常的奇怪。
以拓拔延昭的脾氣,他竟然能忍的住,真是出乎本王的預料。
拓拔延昭搞什麼鬼?
司馬陽下令加強戒備,隨後下了城樓。
西昏王府,月光閣。
腰部挎著酒葫蘆的鐵十三如約而至。
一見麵,鐵十三就開始道起喜來。
“恭喜殿下,賀喜殿下,羅城逼迫拓拔延昭簽訂了條約,一戰成名了。”
“哈哈,鐵丐,你就彆說羅城的事了,簽訂的條約屁事不頂,因為拓拔延昭一個銀子都不會給的。”
“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是北涼國屈服大新,而不是大新屈服北涼國,單憑這一點就會讓文皇帝心花怒放。”
“會不會賞賜我點東西?”司馬陽笑問。
“那可說不準,物質的賞賜不敢說,聖旨褒獎那是肯定的,再者,殿下已經進入老皇帝的法眼了。”
“目前,本王對這個還不感興趣。我感興趣的是拓拔延昭,他吃了這麼大的虧,為什麼到現在一點報複的跡象都沒有?”
鐵十三輕輕的晃著酒葫蘆:“拓拔延昭在草原上叱吒風雲這麼多年了,他什麼時候吃過虧啊,殿下和他的較量,不過剛剛開始而已。”
“好吧,那本王就和他好好較量較量,最終,會不會發生熱戰啊?”司馬陽問。
一旦發動熱戰,他就要動用新軍。
目前,整個朝廷還不知道他有這麼一支大軍,司馬陽並不想過早暴露他們。
“拓拔延昭草料都燒沒了,他的騎兵失去了動力。熱戰,老叫花子還覺著打不起來。但,馬兒總得吃草,拓拔延昭會想法設法搞到草料的。”
“從北涼內地調撥?”司馬陽說。
“這是一方麵,調撥不來,也可以搶嘛。畢竟,搶,是流在北涼國血液裡麵的傳統。”
“搶,那肯定是搶咱們大新國了,咱大新國有糧草的地方……”
司馬陽恍然大悟。
“奧,我說拓拔延昭這廝一點動靜也沒有呢,原來,他在下一盤大棋,真不怕兩國正式開戰嗎?”
“殿下燒了拓跋延昭的糧草,他不是也沒有正式宣戰嗎?目前,雙方都不想戰,萬懷德的糧草被搶了,估計也是個啞巴虧而已。”
司馬陽點了點頭,同意鐵十三的分析。
“殿下打算怎麼做?”鐵十三問。
“還能怎麼做,站一邊看戲唄,北靖王萬懷德牛叉的很,他肯定能對付的。”
司馬陽伸了個懶腰。
“既然拓拔延昭要動北靖王,我蠻州就暫時安全了,本王也可以好好的睡個懶覺了。鐵丐,時候不早了,請回吧。”
司馬陽邁步往回走去,很快來到重陽宮前。
他並沒有著急進屋,而是看著掛在屋簷下的虎皮鸚鵡秀。
“西昏王好帥。”
秀兒叫了句。
司馬陽用手指逗了逗虎皮鸚鵡的小嘴。
“以前不是被王妃教壞了嗎,怎麼又變好了?”
其實,是蘇繡月不讓秀再罵司馬陽的。
司馬陽抬頭,望向了無邊的黑夜。
北靖王萬懷德是二皇子司馬武的外公,當年害死母妃的幕後黑手。
司馬陽甚至懷疑,當年,外公蕭鐵心十萬大軍全軍覆沒,背後也有萬懷德的影子。
至於萬懷德為什麼這麼做,司馬陽懷疑和太子有關。
蕭鐵心是當今太子司馬威的忠實擁躉者。
砍掉蕭鐵心,那就相當於砍掉了太子司馬威的一條胳膊。
這次拓拔延昭將矛頭對準了萬懷德,借拓拔延昭的手好好的敲打敲打萬懷德,司馬陽很樂意看到這一幕。
這年代,為了皇帝寶座,可以手足相殘,六親不認。
就是犧牲點國之利益,那也是在所難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