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陽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有公孫儀最後說的這一句話,那這次,二皇子司馬武再粉飾戰敗也不頂事,被皇帝罵,沒跑。
左衡一眼就看到了顧雲風和邢濤。
同為天武軍校尉,他們自然都認得,彼此寒暄了一陣。
“左衡,你怎麼會在這裡?”顧雲風問道。
“我們是跟著西昏王殿下來的,他早就料到北涼國可能襲擊咱大新國糧倉,提前在這裡埋伏了。”
陸碧瑤腳下微微挪了挪,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
這個西昏王司馬陽,他早就知道北涼國要襲擊,這怎麼可能?
顧雲風沒有多想,他滿眼感激的看著左衡。
“哎呀,左校尉啊,幸虧你們提前在這裡埋伏,將被北涼國劫持的糧草攔了下來一些,不然的話,我和邢濤死定了,這下子能向二皇子交差了。”
忽然,大東溝的東側傳來一陣的嘈雜聲音,眾人急忙回頭看去,隻見一群士兵跑了過來。
這些士兵,臉上、身上無不充滿了血跡,刀傷清晰可見。
更有甚至,他們有些人,身上的鎧甲都被砍外翻了。
這些傷兵大概有百餘人,他們都是守備勤王穀糧倉的兵士。
看到橫在大東溝的近千名天武軍,這些士兵眼睛裡,無不露出驚詫之色。
站在密林裡的司馬陽和公孫儀,他們可以清晰的看到下麵的情況。
“太傅啊,你看到沒有,勤王穀的戰鬥非常的激烈。”司馬陽說。
“看到了,這些士兵就是明證,他們手中的刀都砍卷了。”
司馬陽自然看到了,他能想象到這些士兵浴血奮戰的樣子。
忽然,大東溝的東側傳來陣陣的馬蹄聲音,一支騎兵追了上來。
為首的是一名穿著黃金甲的將軍。
公孫儀急忙為司馬陽介紹。
“殿下,此人我認得,乃是北靖王麾下右衛將軍高仙睢。”
司馬陽點了點頭。
大新國的大軍編製,一般都是以衛為單位,分前、後、左、右、中五衛。
每一衛,下瞎兩萬人。
高仙睢本來是馳援並州,中途勤王穀被攻,又改道過來相救。
高仙睢勒住馬韁,身旁的親兵端著兵器不斷向前行進,將這群殘兵包圍起來。
高頭大馬上的高仙睢指了指殘兵:“你們誰是領頭的?”
一名手背上全是刀傷的男子走了出來,抱拳道:“高將軍,我是。”
“你叫什麼名字,官居何職?”
“我叫羅大倫,是勤王穀的典牧,身後都是我的屬下。”
聽到典牧這個職位,高仙睢眼睛裡頓時充滿了不屑和輕視。
因為典牧,在大新軍中的職責就是,負責喂馬、喂牛、喂羊。
高仙睢冷冷哼了聲。
“一個放馬放羊的小官,帶著一群喂馬的,你們跑這裡做什麼?”
羅大倫挺直了胸膛,不卑不亢的看著高大睢。
“稟高將軍,勤王穀被搶,我們殺了殿後的幾十名北涼軍,追敵追到這裡了。”
“追敵?”高大睢冷冷笑了笑:“好一個高大上的理由。你們是追敵嗎,你們明明逃跑到這裡的?
你們都是逃兵,勤王穀的淪陷,就是因為你們這些逃兵不抵抗的原因。”
被高仙睢稱做逃兵,羅大倫等近百名士兵中眼睛中無不冒著怒火。
羅大倫往前走了走。
“高將軍,若我們都是逃兵的話,我們會追到這裡嗎?會每個人身上都帶傷,兵器都砍的卷了嗎?這樣說我們,會寒了我們的心。”
“放肆!”高仙睢怒目圓睜,怒道:“你們都是被北涼國砍怕了,所以才逃跑的,來人呀,將這些人全部鎖拿,罪名,貪生怕死,臨陣脫逃。”
周圍的親兵們聽到高仙睢的命令,不由分說,一擁而上,將羅大倫等人綁了。
羅大倫嘴巴裡,無不喊著冤枉。
“我們浴血奮戰,不分青紅皂白說我們是逃兵,還有天理嗎?我們冤啊!”
下麵發生的一切司馬陽都看在眼裡,他的臉色越來越鐵青。
“太傅大人,你看明白了吧,這些人根本不是逃兵,高仙睢以及他背後的人,要推脫勤王穀大敗的責任,找替罪羊頂替,這些人被押回去,必死無疑。”
“老臣已經看明白了,他們這樣做,簡直太可惡了吧,老臣下去救人。”
“太傅,你鎮不住這些邊關悍將的,還是讓我來吧。”
司馬陽向李恒之使了個眼色,李恒之會意,高喊一聲。
“西昏王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