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話題談的似乎有點沉悶了,林芳菲想轉移個話題。
“我聽說,明州的姑娘都特彆好,對不對?”
“哦,你算是說對了,在我的印象裡,明州男人都不喜歡做家務,家務都落在了女人身上。
所以,明州的女人精致、能乾、懂事,能把庭院收拾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
這種乾淨就是發自骨子裡的,就像你一樣,你不會是明州姑娘吧?”
林芳菲正沉浸在李恒之剛才對明州姑娘的評價中,猛然聽到李恒之說她是明州姑娘,林芳菲神色微微一震,笑道:“我家是肅州勤王穀的,不是明州的,我甚至沒有聽過明州。”
“不過,你的做派很像我們明州姑娘,不動聲色的,將一切都做的挺挺當當的。”
林芳菲尷尬的笑了笑,身為明州姑娘,她身上的明州姑娘印記根本消磨不了的。
真沒有想到會遇到明州老鄉。
可是我現在還要騙他。
林芳菲抿了抿嘴唇,職責所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李公子,若你以後找老婆,是不是也想找個明州女人當老婆啊?”林芳菲笑問。
“我倒是想,畢竟明州女人勤勞,善良,從來不會騙人。”
林芳菲眸子裡劃過些許尷尬,不過很快消失不見了。
“行啦,我們就喝一杯酒,現在喝完了,林姑娘,你回去休息吧。”
林芳菲又往杯子裡倒了些酒,道:“我倒是不怎麼瞌睡,和公子很談的來,我們再說會話吧。我怕過了今晚,沒有機會再和公子說話。”
“什麼意思?”
“哦,沒什麼,我是說,萬一明天公子遇到個明州姑娘呢,我就沒有機會住在這裡了。”
“放心吧,你找不到其他落腳點,我是絕對不會趕你走的,你放心在這裡住著就行了。”
林芳菲抿了抿嘴唇,很快,李恒之就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他會怎麼憤怒呢?
兩人又喝了一杯酒,李恒之的興致也上來了。
“林姑娘,我看出來了,今天晚上你真是一點也不瞌睡,來吧。”
林芳菲警覺起來,一臉警惕的看著李恒之。
“來吧,去做什麼?”
“去院子裡,我給你練一套劍法。”
“我以為你要去床……”林芳菲笑了笑:“外麵下著雨呢。”
“雨下的再大又怎樣,痛痛快快淋一場。當年,我全家就是在下雨夜被押往刑場的。”
林芳菲的心頭跟著一緊,心情愈發跟著沉重起來。
還未反應過來,李恒之便握住了林芳菲的手,將她拉出了屋外。
林芳菲輕輕的抿了抿嘴唇,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還未開口,李恒之已持劍躍進了雨幕裡。
劍勢展開,氣勢如虹,一劍將雨水截斷。
林芳菲微微瞠目,不愧是西昏王司馬陽身邊的高手,這劍術一開,有種開天辟地的感覺。
李恒之越舞越猛,整個長劍在他身邊化成了一道道白光,將他和這個世界完全分隔開來。
空氣不得流動,雨水也近不了他的身。
就是地麵上的窪水,也被李恒之不斷走位的牛皮鞋擠擠的乾乾淨淨,形成了一個圓來。
一刻鐘後,李恒之收劍。
雨聲潺潺,風聲蕭蕭!
雨滴打在屋簷上,打在梨樹上,打在李恒之的劍尖,發出清脆的嘣嘣聲。
林芳菲搖了搖頭,滿眼都是不可思議。
李恒之剛才那套劍法練下來,有一種氣吞天下如虎的感覺,真是太男人了!
也隻有背負著沉重的仇恨才能練出這麼有氣勢的劍法吧。
怪不得副指揮使楊遠橋一定要讓李恒之離開呢。
林芳菲鼓了鼓掌。
“李公子劍術超群,真是讓芳菲大開眼界了,你快回來吧,你看你,衣服都濕透了。”
回到屋中,林芳菲給李恒之找了乾淨的衣服換上,李恒之又喝了點酒,倒在床上睡去。
林芳菲將被子蓋在李恒之身上,她站在屋子中間,直直的看著李恒之。
良久良久!
“對不起了,李公子,芳菲也是身不由己。我們隻要名單,我絕對不允許他們傷害永寧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