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嬌容口中的那聲哼雖然很輕,但還是被司馬陽聽見了。
司馬陽扭過頭來。
“這位兄才口中剛剛發出一聲哼來,聽起來非常的不屑。”
商嬌容回頭看了一眼,毫不掩飾眸子裡的輕視。
“試問,你若是平民百姓的話,誰會在這裡恭維你。”
司馬陽打量著商嬌容,此時的商嬌容易成了男人模樣,就是聲音也刻意變了聲。
加上身上所穿衣服有有點寬大,司馬陽並沒有認出她是個女人。
此人知道自己是西戶昏王,她還這麼無理,看來完全不將自己放在眼裡。
還真不是一般人。
“台上雅樂悅耳,我等在這裡吵架是刺耳,算啦,本王先不和你一般見識,先聽仙樂。”
司馬陽笑道,他自然料想不到,眼前坐的是殺手。
商嬌容手指輕輕的在桌上麵點著,毫不掩飾眼睛中的傲嬌之色。
商嬌容的父親在與北涼的戰爭中戰死,無家可歸的她才成為霓煙閣的一名殺手。
商嬌容對北涼國的一切都看不順眼,包括這個產自北涼國的樂器胡笳。
“哼,胡笳它來自北方,是我大新世仇北涼胡國的樂器,胡人紫髯綠眼,凶暴異常,視我大新百姓如草芥,宰之如豬狗。
他們的樂器卻風靡於大新南北,民間士子趨之若鶩也罷了,當今皇子也如此,全不記背後的血淚,豈不是可悲。”
司馬陽上下打量著商嬌容。
“聽兄才說話的意思,本王就不應該聽胡笳之聲,大新應該禁止胡笳?”
“這胡笳是北涼胡人對我大新的文化荼毒,有何禁不得的。”
司馬陽笑了笑。
“兄才愛國之情固然可嘉,但思想有點偏激了吧,豈不知有句話叫做吸取精華,去其糟粕?
北涼胡國貪殺成性,固然不可取。北涼胡笳這種樂器,曲調淒愴、哀怨,聽之動容,卻是一件上佳的樂器。
這種胡笳之音也常在邊境響起,鼓舞了士氣,可不能禁了。”
正在給司馬陽捶肩的小仙兒笑道:“殿下說的極是,在青樓,胡笳隻是一件樂器而已,可不涉及到其他。難道我們青樓女子吹奏胡人的胡笳就不愛國了嗎?”
商嬌容哼了聲。
“就墮落青樓了,談什麼愛國?”
“這位公子,你這樣說我就不愛聽了,我們青樓也納稅啊,邊關將士所發的軍餉也有我們的貢獻。”
身為霓煙樓的第一女殺手,商嬌容自然看不起青樓女子,極其不屑哼了聲。
沐照臨臉色一沉。
“這位兄才,這樣吧,我給你找兩個姑娘陪你玩玩,然後你安生點。請你不要妨礙我們談論音樂這種高雅的藝術了。”
商嬌容瞪了沐照臨一眼,當我的長劍架在你脖子上的時候,你就不這麼嘚瑟了。
小仙兒輕輕去蹲,笑道:“西昏王殿下,不如就剛才發生的小插曲作詩一首,如何?”
司馬陽的眼神正觀察著商嬌容,來這裡聽曲的都是公子哥,本來就是來放鬆的,每個人的坐姿都很隨意,甚至有點東倒西歪。
但是眼前這位可以說是正襟危坐。
又見商嬌容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的拍打著,司馬陽突然發現,眼前這位傲嬌兄才的手指有點蔥細。
普通男子能有這樣白細的手指?
此人莫不是個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