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武州一案明知道凶手是誰,但卻不能抓凶手。查來查去隻有一個結局,讓你查案的皇上不滿意,被查的烈王不滿意,宮中的老太後更不滿意,簡直就是從頭到尾得罪人的差事。”
司馬武深以為然。
“當今天下沒有人敢得罪我皇祖母,她一句話,太子都能廢了。所以,武州這個差事不能接。”
“是不能接,肅王殿下,你想過沒有,西昏王司馬陽也許想不到這層關係。”
司馬武打量著陸碧瑤道:“你什麼意思,將司馬陽拖下水?”
“司馬陽在西北邊關屢立新功,好像沒有人能壓的住他似的,能壓的住他的也隻有這個烈王了吧。更重要的是,烈王的好盟友沐府被司馬陽一鍋端了。”
司馬武開始得意起來。
“哈哈,你說的不錯,我這個皇叔確實是十分的憎恨司馬陽,不過他被封到最偏遠的西北,我父皇絕對不會用他的。
倒是本王的七弟司馬詩,他的封地在榴州,離著武州最近了,我父皇極有可能派他過去。”
不苟言笑的陸碧瑤嘴角輕輕的彎了彎。
“七皇子司馬詩,封號才王,屬下聽說他在封地整天和才子唱曲做詩,他絕對不會去的。就算他要去,你父皇也不會相信他。”
“哦,分析的準確,不管派誰去,反正本王是不會去的,我還會找個機會將老九推出去,這次,就讓他在武州栽個大跟頭。”
兩天後,留在蠻州的司馬陽也收到了文皇帝的旨意。
衝著坐在他麵前喝酒的鐵十三笑了笑。
“攔住三千降軍的事我父皇已經知道了,在聖旨裡專門誇獎了本王一番,還讓這三千人馬留在蠻州聽候本王調遣,我父皇真是夠意思。”
鐵十三道:“北靖王容不下這三千人馬,文皇帝深知這一點,索性就他們留下來了。聖旨裡還有彆的事嗎?”
“有,中書侍郎趙隨風微赴武州暗訪鹽政,船毀人亡了。我父皇在聖旨裡說打算委派一皇子親去武州善後。”
“善後?”鐵十三搖了搖頭:“皇上的托辭,嗬嗬,絕對不是善後,而是查明事情的真相。”
“朝中那麼多大臣呢,為何非要選派一位皇子去武州善後呢?”司馬陽一臉疑惑,問道。
“這說明武州一案非常的嚴重,中書侍郎,朝中重臣,他死在武州了,天下都會震動,派皇子過去,可見皇上對此案的重視。”
司馬陽無奈笑了笑。
“重視又怎麼樣,武州是我皇叔的地盤,就算是皇子去了也查不動,我父皇是雷聲大雨點小,給世人做做樣子罷了。”
鐵十三沒有搭話,他微微閉目沉思,一刻鐘後,方才說道:“帝王之心難猜啊。沐府茶鹽一案,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來幕後黑手是武州烈王,文皇帝選擇了息事寧人。
這次,中書侍郎被殺了,就算文皇帝脾氣再好,恐怕也忍無可忍了。所以,這次文皇帝極有可能是動了真格了。”
司馬陽道:“動真格又怎麼樣,烈王上麵有皇祖母這尊大神罩著,誰也搬不動他。”
鐵十三笑哼了聲。
“西昏王殿下,你還是對皇權不了解啊。當今的大新國,絕對權力都掌握在文皇帝手裡,若誰能左右大新的一切,那隻有一個人,文皇帝。
至於宮中的那位老皇太後,她權力是不小,但是她的權力建立在文皇帝孝順她的基礎上。文皇帝之所以孝順她,除了母子關係,更重要的是,這位皇太後還沒有危及到他的皇權。
如今,堂堂的中書侍郎都敢暗殺,這和謀反差不多。烈王不臣之心是多麼明顯了,烈王的最終目的是奪了文皇帝的皇權,奪了他的寶座,這豈能忍。”
鐵十三長篇大論,說的有點口乾舌燥,他咕咚咕咚喝了兩口酒,繼續道:“一旦危及到至高無上的皇權,就算是皇太後阻攔,那也是攔不住的。所以,這次,文皇帝是動真格了。”
司馬陽讚道:“鐵丐不愧為本王身邊的第一謀臣,分析的真是太到位了,那本王該怎麼做?”
“領了這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