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被杖責五十大板,更害怕被流放到極寒之地。
以他多年來不曾勞作的習慣,到了那種叫饑寒交迫的地方,不餓死也得凍死。
這一刻,他後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
倘若當初好聚好散,不在眾人麵前給魏玉珍難堪,她是不是就不會如此嫌惡自己?
他不想離開嶧城,這裡還有住的地方,到了其他地方,那真的就要成為乞丐流浪漢了。
黎壯明將求救的目光投向魏玉珍,淒淒慘慘地開口:“娘子,為夫知道錯了,這些年為夫不該欺負你,看在你我夫妻一場的份上,你快向大人求求情,讓他饒過為夫這一回吧!”
魏玉珍翻了個白眼,隻覺得更加厭惡,毫不客氣回嗆:“早乾嘛去了?現在知道認錯了,我告訴你,晚了。你那娘子早就被你打死了,現在的我,和你不熟,彆亂攀關係。”
黎壯明愣了愣,目光定定地望著魏玉珍,隨後眼眶竟是慢慢地紅了,也不知是裝的還是瘋癲了,竟是突兀地大笑出聲:“哈哈哈哈哈~死了?你說她死了?”
他像個瘋子一樣大笑,嗓音尖銳地嘶喊:“如果她死了,那你又是誰?妖怪嗎?”
魏玉珍冷嗤了一聲,嘲諷道:“當然是冤魂索命的厲鬼了。”
黎壯明臉色一變,眼裡湧現出恐懼之色:“你胡說,你明明是活……”
魏玉珍懶得跟他掰扯了:“行了,你說再多也改變不了你的結局,受你的刑去吧!我可沒工夫跟你廢話。”
黎壯明見魏玉珍軟硬不吃,心裡已然慌到不行,一計不行,還想再生一計:“阿玉,你要知道,你如今是下堂婦,此生不可能再嫁得出去。隻有我不會嫌棄你,你跟我回去……”
魏玉珍心裡一陣惡寒,直接出聲打斷:“你惡心誰呢?哪來的臉說這種話?就算天下男人死光了,我也不可能再看你一眼,懂了嗎?”
黎壯明的迷之自信,讓她隔夜飯都差點吐出來,這狗東西竟然還會pua。
對於魏玉珍的嫌惡之情黎壯明不為所動,還在自我感覺良好地補充:“你莫要說氣話,隻要你跟我回去,今後我便好好待你,再怎麼說我也是你男人,你不能不管我,我……”
齊溟眉頭緊鎖,俊臉上露出無比厭煩之色:“嘖,聒噪。”
他打了個把人帶下去的手勢:“趕緊押下去。”
其中兩名捕快見狀,立馬拖起黎壯明就走。
黎壯明目光鎖定於魏玉珍,見她用看老鼠屎一樣的眼神看自己,已然明白過來,這娘們已經鐵了心,不可能放過自己,說再多也是無用的。
他終究是放棄了掙紮,隻是目光嗜血地盯著魏玉珍,嘴裡喃喃自語:“你確實不是她,她才不會如此待我。”
在場眾人並未將黎壯明所言放在心上,隻當他是求饒不成,接受不了被杖責,被流放的結局,所以才在這裡發起了瘋。
等黎壯明被人帶下去後,魏玉珍徹底鬆了一口氣。
總算是擺脫了這個無賴,以後都不用擔心他來找自己麻煩了。
不得不說,真的多虧了齊溟,要不是他雷厲風行,直接將黎壯明一次性壓死,就黎壯明這個狗東西,像狗皮膏藥一樣粘著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撕下來。
“嚇到了?”
齊溟低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魏玉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沒有,哪那麼容易被嚇到,倒是你……”她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左看右看,卻偷偷豎起耳朵湊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