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輕嬋要氣死了,因為這個印子,這幾日她處處小心,就怕被平陽公主和侍女看到了,放鬆了沒一天,現在又被弄出來了。
她頹喪又無力地去推鐘慕期,又氣又想哭,低聲嗚嗚著,“你是狗嗎!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阿嬋注意點,就不會被看到了。”
要不是怕弄出動靜,李輕嬋真是恨不得動手打他,氣道:“表哥你現在跟變了個人一樣,我一點都不喜歡你了!”
鐘慕期一點兒都不氣,撫摸她的臉,親昵問:“不喜歡現在的表哥,那是喜歡以前的表哥?”
李輕嬋不答,哼了一聲偏過臉不讓他碰,他又道:“那都是一樣的,阿嬋都得喜歡。”
他又在李輕嬋唇上親了幾下,把她衣裳理好,終於退開了。
李輕嬋急忙坐起來,重新檢查了下自己衣裳就往榻上下滑,腳蹬進鞋子裡,擦著鐘慕期往外跑時還順手推了他一下。
她跑到外間打斷了平陽公主與管事太監的對話,挨著平陽公主坐著了。
“怎麼了?”平陽公主奇怪道,“你表哥不是問你身子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都說完了?”
李輕嬋咬唇,悶悶不說話。
紗帳再次被掀起,鐘慕期走出來,看上去衣冠楚楚,秉節持重,與片刻前那在姑娘身上作怪的樣子判若兩人。
李輕嬋肩頭隱隱作痛,偏著身子不再看他,卻聽他道:“阿嬋說了,沒有哪裡不舒服,就是有點悶,想出去散散心。”
李輕嬋要被他的厚臉皮驚呆了,人還在驚詫中,又聽鐘慕期接著道:“正好這幾日我沒事,可以帶阿嬋去城外的莊子裡住幾日。”
“我不去!”李輕嬋慌忙拒絕,她哪裡敢和鐘慕期單獨相處,出去幾日,回來怕是骨頭都要被吃掉了!
這高聲的拒絕將所有人的視線都聚了過來。
李輕嬋臉皮沒那麼厚,頂不住那麼多疑問的目光,把臉往平陽公主肩膀上藏去,連聲道:“我不去,我要和姨母待一起,我哪兒都不去……”
“要一直跟著我?”平陽公主詫異,“我午後得去趟寧國公府邸,你也要去?”
“去的!”李輕嬋小雞啄米一樣點頭,“我、我去找韓絮薇說說話,許久沒見她了……”
平陽公主也想她多些朋友熱鬨著,略一思忖,道:“也行,午後你若是沒有再頭暈乏力,姨母就帶你去,順道去街上看看,小姑娘家整日悶在屋裡都沒了鮮活勁兒。”
她說完看向鐘慕期,“你送我們去?”
鐘慕期聲音穩重道:“嗯。”
他說話表情都很正常,可平陽公主卻覺得不對勁,眯起眼仔細打量他,問:“誰招惹你不高興了?”
李輕嬋也偷摸瞅他,被他看了一眼再次扭開臉。鐘慕期雲淡風輕地回道:“沒有。”
平陽公主又看他幾眼,見他不肯說,就沒再理他。
午膳後李輕嬋小睡了會兒,醒來後精神飽滿,被侍女們圍著妝扮了一下,然後跟著上了平陽公主的車攆。
有平陽公主在,鐘慕期果然沒敢再動手腳。
李輕嬋可算是出了點氣,一路上故意用小眼神瞅他,時不時偷偷朝他怪哼一聲。
鐘慕期從始至終神色都未變分毫。
等到了寧國公府,他先下馬車,扶了平陽公主下來,再攔住侍女,去扶李輕嬋。
抓住李輕嬋手臂時大力地揉捏了一下,在她耳邊微聲道:“阿嬋可得當心了,彆被表哥抓到你落單的時候。”
李輕嬋被他弄得耳尖發燙,泛著水汽的眼眸瞪他一眼,落地時還故意在他腳上踩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