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此時,白曄一向溫柔的雙眸緊閉著,頭發淩亂。
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口子和血汙,血不停地流出來。還有兩道傷口在脖頸和胸口,深可見骨,幾乎致命。
更糟糕的是,傷口有發黑的跡象,似乎是中了毒液。
洛鳶鳶的眼淚唰就流出來了,那麼溫柔的白曄,早上還衝她笑呢。
“麻煩你們把他放到床上,謝謝。”
獸人們都知道洛鳶鳶懂醫術,紛紛照辦。
然後很自覺地退到洞外,守在外麵。
洛鳶鳶胡亂抹了把眼淚,伸出雙手,淡綠光芒閃現。
她把手覆在傷口上,傷口肉眼可見的慢慢愈合。
但是,還是發黑,說明毒液還在。
洛鳶鳶慌了,她看向商城,仔細尋了幾遍也沒發現解毒丸。
她頓時崩潰地痛哭失聲。
洛鳶鳶感覺手腳都在冒冷汗,胸口像是被一隻手掌撕扯著,疼地喘不上氣。
莫希就在洞口外,聽著小雌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實在沒忍住,他拔腿走了進來,跪坐在洛鳶鳶身邊,輕聲安慰道:
“鳶鳶,白曄會沒事的,他恢複也需要時間。你彆這樣哭,對身體不好。不管最後怎樣,我,我都會一直陪著你的,我很希望能照顧你。”
莫希內心很忐忑,不過總算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他看向小雌性,卻發現她在發呆,很明顯根本沒聽到他剛才說的話。
鳶鳶這是怎麼了?怎麼像失了魂似的?不會是受的打擊太大,變癡傻了吧?
他伸出手,打算抱抱小雌性,好好安慰一下。
這時,卻見洛鳶鳶眼珠轉了轉,然後看向他:“莫希?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我要接著給白曄治傷,你先回家吧。”
莫希:“......”
他收回手,沉默著站起來,走出山洞。
洛鳶鳶立刻把雙手重新覆在白曄的傷口上,剛才她哭懵了的時候,小六子及時跳了出來,還不慌不忙地告訴她:
【宿主,彆怕。你的治愈術就可以解毒,隻是效果慢一點而已。】
一貫的機械音,此時聽在洛鳶鳶耳中,卻如同天籟。
她恨不得親係統一口。
莫希在洞外低聲問起白曄受傷的事。
“我們今天狩獵時遇到了好多蟲族。白曄在咱們部落實力是最強的,於是他對上了最強的那個蟲獸。
以前我們也和蟲族打過,但是今天的那些蟲獸很難纏。
它們沒有化形,按說應該是最低等級的蟲獸。竟像打不死似的,一遍遍撲向我們。
最後是白曄,用光能把它們全部擊成粉末,我們才跑回來。
隻是有幾隻蟲獸好像會噴射毒液,白曄應該是中毒了。”
在獸世,有一部分獸有靈智,出生幾年後能化成人形,稱為獸人;另外一部分沒有靈智的不能化形的就是野獸,是獸人的獵食對象。
當然獸人中的雌性從生下來就是人形。
那幾隻蟲獸不能化形,就是野獸。按常理來說,獸人擊敗它們,應該不難。
所以虎族獸人感到奇怪。
洛鳶鳶在洞內大致聽懂了,她走出來,讓他們先回去休息。
莫希不肯走,他探頭看了看床上躺著的白虎:“鳶鳶,你照顧白曄很累了吧,我給你烤肉,吃飽了才有力氣守著他。”
洛鳶鳶不想麻煩彆人:
“謝謝你,莫希。家裡還有吃的,你先回去吧。我真的沒事。”
莫希眸光更暗淡了:“...那好,我走了。你也注意休息。”
見洛鳶鳶點了點頭,他默默離開洞口。
不過並沒有離太遠。
萬一小雌性有需要,他可以隨時出現,尤其是晚上,她會害怕的吧?
就算這輩子都不能成為小雌性的伴侶,隻要能經常看到她,他就滿足了。
。。
天漸漸黑了,洛鳶鳶放下洞口的獸皮簾子,往篝火裡加了幾根柴。
她爬到床上,靠在白曄胸前,小手摟住白曄的腰。
山洞裡就隻有她和昏迷的白曄,她不敢睡著。強睜著眼睛,把從小到大的經曆都挨個回憶一遍,熬著時間。
眼看外邊天亮了,她又給白曄施展了一遍治愈術,最後實在支撐不住了,眼皮漸漸合上。
身邊,白曄手指動了動...
洛鳶鳶睡得極不安穩,她夢到白曄身上的毒素已經深入骨髓,渾身發黑,任憑她怎麼施展治愈術,都無濟於事。
眼看著白曄呼吸越來越微弱,她又急得大哭起來,趴在白曄身上,眼淚怎麼都止不住:
“白曄,你彆死!你死了我怎麼辦?你不是想和我結侶嗎?我答應你,隻要你好好的......我什麼都答應你......”
她抽噎著,斷斷續續地,哭的上氣不接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