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啊!葉紫被凍醒了。“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她疲憊地呢喃著。眼睛想睜開卻總是睜不開。
她側躺著,感覺被壓著的右手都麻木了。下意識的,她用左手向身後摸了摸,硬邦邦的,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張木板架的床上。
冷不防的,她接連打了幾個寒顫,驚恐地睜開了眼睛,這是哪裡啊?
咦,她本來是慶餘市最出名的服裝品牌的老板。她的服裝廠帶動了當地經濟發展,昨天市裡領導們專門給她開了嘉獎大會,她好開心。會後與各位嘉賓共進午餐,微醺後還在和貴賓們高談闊論呀。
怎麼一醒來就到了這個陌生的鬼地方?
葉紫的心裡被無名的恐懼占住。35歲的她因為忙於事業,沒有時間談戀愛,成了黃金剰女。眼下事業走上了正軌,她想著是時候找個歸宿了。
窗口陣陣涼風吹進來,她稍微挪動了一下身子,望向窗口。
說是窗口,其實就是在土磚砌的牆上留了一個洞,支著一個粗木條框架,中間等分幾根豎著的小的方條。黑黑的木條上甚至可以看得出有黃蜂蛀過的小圓孔。
她掙紮著站起身,朝窗戶走去。
這個屋子外麵一個土坪,坪的外麵有一條水溝,水溝的另一側是一堵兩米左右的用土築起來的高牆。
牆體上寫著嶄新的石灰大字農業學大寨。後麵幾個石灰字小一點新餘大隊宣。結尾處
“好餓啊”。
一個小男孩的聲音隨著窗口陰沉沉的霧飄了進來。
“等下我要吃一大碗。”另一個男孩的聲音緊隨其後。
“我要吃五碗’”。這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小男孩。
“周春雷,楊柳月還沒有起來嗎?都什麼時候了,全是你慣的。”
屋子的轉角處出現了一捆乾柴,很快出現了斜摟著那捆柴火的老婦人。
“阿婆,我媽媽病了。”那個大男孩對老婦人說。
“懶病。”
老婦人走到煙霧繚繞的屋簷下,放下柴火,吐了一口唾沫在左手掌上,用右手使勁飛快的插出去,有些憤憤不平地吼著剛才那個男孩;“大寶,你個死孩子,快點去把你媽媽叫起來。天要下雨了,等下還要跟我一起去山裡抱些柴火回來。”
楊柳月感到莫名其妙又好害怕啊。天啊,外麵那三個男孩難道是自己的孩子嗎?
她還沒有戀愛結婚呢,怎麼就死了?而且還成了三個孩子的媽媽?
外麵孩子們的聲音如此真實,她隻能接收了前世的記憶,接受自己穿越成了村婦楊柳月了。
她開始打量起她的家。
兩間破舊的土磚屋子,屋頂是茅草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