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的風夾著雨雪,接連刮了好多天。趁著現在得閒,周春雷和楊柳月得趕緊給果樹鬆鬆土,把樹下的雜草和一些小灌木挖掉,確保土壤的肥力能全部供給果樹。
他們去供銷社賒了幾袋石灰,用石灰兌了水給所有的果樹樹乾刷上,這樣能殺死樹木的蛀蟲,也能起到防寒的作用。
五奶奶和她的三個孫兒也沒閒著,他們負責把乾枯的樹枝和小灌木拖回家,等晴天曬乾了備著當做柴火。
曾經,歲月和苦難在楊柳月和周春雷臉上刻滿了憂愁。現在果園給了他們希望。生活一旦有了盼頭,一家人就是吃糠咽菜也不覺得日子清苦。
“媽媽,這些桃子樹,梨梨樹,李子樹都是我們家的了嗎?”大寶仰著頭問媽媽。
“對啊,明年咱家三個寶貝就有很多桃子梨子李子吃了”
三個孩子太喜歡吃水果了,往年生產隊分的少得可憐的水果,大人都舍不得嘗嘗鮮,都給三個小家夥吃了。小家夥聽說會有很多水果吃,都情不自禁流出了口水。
鄰居們每天都在家烤火聊天,他們卻在果園乾活。他們把樹下清理了,兩口子又從自留山裡砍了竹子,把整個果園圍了起來,隻等春暖花開的時候,去公社買回小雞養在果園裡。
周春雷的腿受過傷,本來還有些疼的。這幾天天寒地凍的,就更加疼了。他看到老婆每天辛苦乾活,就沒有說腿疼的事。
直到有一天吃了晚飯,周春雷臉都沒有洗就上床睡覺了。
“老公,你今天怎麼啦,哪裡不舒服嗎?”楊柳月追到房間裡問她老公。
“這些日子,我的腿一直有些疼痛,今天更加痛的不一樣了。”周春雷回答。
五奶奶也聞聲進來了,她埋怨兒子“你就是個悶罐子,腿疼了也不知道歇著,這果園的事也不是一日兩日能乾完的。”
“你和柳月每天都在果園忙來著,我一個大男人好意思在家裡閒著嗎?”
“就是再忙,身體吃不消也不能硬扛啊。”楊柳月灌了一個熱水瓶進來,她一邊用布包著熱水袋,一邊心疼的說著老公。
她把包了布的熱水袋綁在周春雷的痛處,一個晚上不停地給他按摩。
原本以為周春雷的腿到早上會好些,誰知第二天周春雷疼得更厲害了,疼得他下不了床,吃飯都靠楊柳月背出來。
真是牛事未去,馬事又來了。人倒起黴來,喝涼水都塞牙。
楊柳月心疼丈夫,連日來求醫問藥。吃中藥,敷草藥,十來天了,隻要是彆人說起可以治腿傷的藥,楊柳月都用儘了。周春雷的疼痛卻一點也沒有減輕。
五奶奶本來就怕承包果園會虧損,不想承包果園。如今兒子的腿因為這果園弄成這樣,她無比心疼自己唯一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