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笑眯眯答應,目送他上車離開,嘴角嫌棄地撇了撇,“又是個拎不清的。”
薄今晏滑動屏幕查看家族群裡99+的消息,五句裡麵三句是陰陽他的,屏幕微亮的光打在他線條流暢的臉上,似女媧細心雕琢的完美造物,淺色唇瓣輕抿,逐漸添上意味難明的笑意。
聽到沈良吐槽,他息屏手機,散漫挑眉,“怎麼?”
“你猜他來派出所乾嘛?”沈良兩隻手無語地圈住,“領自己犯事的小情兒,還把人明目張膽塞車裡,就這,也好意思開口讓我們坐他車?”
打算當著他們的麵調情嗎?
“玩得花規矩少,正常。”薄今晏將扣子慢條斯理係整齊,領口束住修長脖頸,凸起的喉結一起一落。
他站得直,那股子倦怠的懶勁一散,整個人顯得格外薄情。
沈良琢磨了會才明白他的意思,“...也對,他又不是咱們圈子裡的。”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兩人對話,薄今晏看向屏幕閃爍的備注,指尖一劃,接通。
“薄總......”
“喊錯了。”
平靜的語調讓電話那頭的陳特助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自家總裁已經離職,卸除集團所有職位,成了閒散人員。
無業遊民是不可能的,薄家家大業大,薄今晏哪怕沒工作也能當個有錢有閒的大少爺。
他從善如流地換稱呼:“晏少爺。”
薄今晏從喉間溢出個淡淡嗯聲:“爺爺讓你找我?”
“沒有,”陳特助趕緊否認:“是沈董事長的夫人托我問問您,沈少在您那邊嗎?”
“在在在。”
薄今晏接電話並未避開沈良,他湊近話筒,“手機關機忘記跟我媽說了,你告訴她我跟晏哥在東城,可能過幾天...額,可能,也許,大概......”
嘴比腦子快得禿嚕出口,急刹車也來不及。
幸好陳特助懂他,“好的,我會跟沈夫人講您跟晏少爺在東城玩幾天,玩膩就回北城。”
“對對。”
薄今晏等他講完,手機裡陳特助沉默片刻,忽然道:“少爺,二夫人娘家送來一幅古董畫想請您修複,給價三十萬,接嗎?”
“不接。”
想也沒想直接推拒。
陳特助早已料到是這樣的結果,舒口氣,聲線變得輕鬆:“嗯嗯,我幫你回絕二夫人,隻是她可能會去找董事長,您注意點信息。”
話雖如此。
他心裡卻相當沒底。
以自家少爺的脾氣,折騰到最後可能連董事長的話都不會聽,惡劣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