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揪著我不放。”
時淼對接下來的對話已經失去耐心,把紙巾揉成團,做出一副隨時都可能離開的樣子,“有話快說吧,我還有事,挺忙的。”
語罷,她靜靜等待兩人回應,場麵異常尷尬和緊張。
時盛胸膛因為生氣劇烈起伏兩下,他閉了閉眼,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聲音依舊帶著壓抑的怒火,“跟薄今晏劃清關係。”
“你的戶口還在遂城,明天一早,我派人送你回遂城。”說到這,他停頓一下,似乎在極力克製內心厭惡,冷冷補充道:“還有你那個女朋友,也一起走。”
薄家在事發短短半個小時內,就已經查清時淼的所有信息。
一個電話直接打到時盛的私人手機號,表麵客氣,言辭間卻暗藏玄機,顯然是對時淼以及整個時家極為不滿。
薄老爺子的秘書轉述的要求非常簡單——讓時淼遠離薄今晏,最好永遠彆出現在他麵前。
對於看重家族利益和聲譽的時盛而言,無疑是無法抗衡的施壓,他隻能被迫答應,才會有如今雙方對峙的局麵。
“這十八年的生活費我按照法律規定的打給你。現在,立刻收拾你的東西,離開東城,不要回來。”
時盛語氣無比堅定,說話時眼神冷漠且決絕,沒有任何猶豫:“對外我會說你身體原因需要靜養,假裝送你到南城。你到南城後,轉車遂城。”
似乎眼前站著的並非自己親生女兒,而是與他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爸!”時其琛忽然出聲,、夾雜一絲躊躇:“時淼雖然有錯,但薄今晏也有......”
“夠了!”
還沒講完,就被時盛打斷。
他挑高眉尾,一家之主的威嚴儘數壓向他,“你又算什麼東西,敢質疑薄家大少爺。”
時其琛錯愕看著他,不明白向來喜愛他的爸爸為什麼會說出貶低自己的話,腦海中一片嗡嗡作響。
時淼對他們父子間的爭執並無興趣,對於時盛的吩咐,她稍微沉吟一瞬,然後雲淡風輕地答應了。
“沒必要那麼麻煩,你可以當我死了。”
她嗓音如泉溪泠泠,冷而純粹。
“閉嘴,”時盛對她態度更為惡劣,他怒目圓睜,疾言厲色道:“綰綰因為你擔著養女的身份,你想用死來給她潑臟水,不可能。”
時淼:“?”
疑惑。
她理解不了時盛這麼清奇的腦回路。
拿命給時綰綰潑臟水?
她看起來有那麼蠢嗎?
事實證明。
時盛確實把她當那種耍小心機的蠢貨,命令她回到遂城也得繼續活著,每個月還要按時體檢,偽造一份“病重”的情況給其他人看。
時淼全程沉默,至於時其琛...被打擊地走到陽台對黑沉夜幕懷疑人生。
她突然感覺自己好像辜負奶奶一番苦心,時家人對她並不好,送走她一次又送走第二次,涼薄至此。
但她可以確定,時家這次真的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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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家真千金重病連夜送進醫院,搶救整整六個小時才脫離危險。
不過卻落下病根,傷及性命,醫生給出建議是到安靜舒適的地方靜靜休養,或許能多活一年半載。
下午傳出的緋聞,晚上人就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