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鮮血淌落,神像的神情竟逐漸祥和自然起來,一副求的解脫的模樣。
可配上那些血跡,簡直是最大的怪異。
我控製不住的朝那神像走去,縱使心裡再怎麼不甘咆哮,可卻無法停止。
然後,那座神像動了。
祂放下八條胳膊,撐在地上,身體彎俯,下半邊卻還端坐在蓮台之上。
祂的一顆腦袋直接落到地上,嘴巴逐漸張大,宛如一個門戶。
伴隨著從眼鼻中流出的鮮血落到嘴唇上,他的嘴巴用力張開,直至露出滿口的尖銳獠牙。
那哪兒是什麼門戶,分明是一口犬牙交錯的鍘刀!
眼瞅著我控製不住的還在往前走,我心裡一陣絕望。
沒成想,我沒死在白娘娘手裡,反而死在這邪魔外道手上,還要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死到臨頭,我沒有太多的恐懼,反而放心不下爺爺。
當時心裡一股腦的隻想著報仇,爺爺的屍體,被我放在床上,都沒裝殮好。
要是我死了,爺爺的屍體可怎麼辦?
難道就那麼放著,任由其腐爛?
要是有可能,我還真想和白娘娘再見上一麵。
仇我也不報了,我隻希望她能發發善心,給我爺爺一個體麵,哪怕隨便挖個坑埋了,也總好過這般不管不顧。
這樣看來,我還真是不孝。
剛這麼想,神像的巨口已經近在眼前。
我抬起腳,正要往裡跨,誰承想那神像突然發成一聲慘叫,繼而用力的嘶吼掙紮,八條手臂同時舞動,胡亂的在臉上抓撓著。
伴隨著神像的怪異舉動,眼前的一幕幕仿佛鏡子般破碎。
我眨了眨眼,發現自己重歸現實。
女屍站在不遠處,滿身的大紅袍和頭發四散扭動著,一張明豔的臉上充斥著冷笑。
她眉心出的剝皮刀,不知何時已經掉落在地,就連傷口都消失不見。
反倒是“我”,正在地上狼狽的翻滾著,雙手用力撕扯著臉上的皮肉。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往我身上套,那東西緊貼著我的皮肉,一點點的和我貼合在一起。
這種感覺,給我一種熟悉和親近的感覺,似乎曾在我身上許多年。
我立馬想起一樣東西——我的皮!
或者說,是那張曾穿在我身上十多年的死人皮!
當那種束縛的感覺完全將我包圍,我心臟猛地一縮,像是停跳了幾秒,繼而再次劇烈調動。
這一期間,我的呼吸也陷入停滯,此刻重新恢複,我立刻大口呼吸起來。
女屍緩緩走到我身邊,伸手在我身上觸碰,整理衣服似的整理起死人皮,將死人皮的褶皺一點點撫平。
我愣了一下,突然發現我竟然能動了。
我重新掌控了我的身體!
不等我高興,我的手再度不受控製,用力在身上撕扯起來。
女屍眉頭一皺,將我的胳膊按住。
可我的其他部位又開始接連犯病,最後整具身體再度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