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邪祖師這是沒能占據我的身體,就想直接把我給毀了啊。
灰煙陣陣,逐漸將祖屋占滿,煙霧繚繞間,祖屋變得更加陰森邪異。
我微微彎著腰,渾身緊繃,根本不敢分散注意力,頭也不回的說:“去把門窗打開。”
無論如何,祖屋是沒法待了,得先出去再說。
白娘娘沒跟我犟,囑咐我一句後,就往門口走。
可她剛行動,供桌上放著的清香,突然自燃起來,通紅的香頭,在這昏暗的環境裡,就像一隻隻猩紅詭異的眼睛。
那些清香嘩啦啦的動了起來,在案桌上並排著散開,而後跟箭矢似的,突然朝我飛出。
我身子一矮,避開那些清香,突然想起身後還站著那個傻娘兒們,連忙回頭。
身後空無一人,白色的裙裾在房梁上輕輕搖晃。
我微微抬頭,就將那娘兒們正蹲在房梁上,笑眯眯的盯著我看。
這是拿我當猴戲看呢。
我惱了,罵道:“讓你開門,你跳上麵乾嘛?”
話音剛落,她突然縱身朝我跳了下來,一個不慎,我被她重重踩在腳下。
沒等我開口,頭頂傳來咯吱咯吱一陣響,像是骨頭在相互摩擦,又像指甲刮在玻璃上,聽得我一陣毛骨悚然。
我梗著脖子抬起頭,就見白娘娘伸著手,正抓著邪祖師的牌位。
此時她滿臉嚴肅,纖細的手掌上遍布蛇鱗,胳膊不斷顫抖。
她的指甲變得無比鋒利,堪比野獸,硬生生的嵌入牌位的木頭裡,像是要將牌位直接捏碎。
被抓出的裂縫中,伴隨著令人頭皮發麻的淒厲嚎叫聲,灰煙不斷冒出,燙得白娘娘的手掌都變得焦黑一片,幾乎快皮開肉綻。
白娘娘咧著嘴冷笑,漂亮的五官變得猙獰,眼裡透著股子咬牙切齒,像是遇到了仇人。
她用力一攥。
哢嚓!
那木牌瞬間四分五裂,變成一堆木屑,那些淒厲的嚎叫聲也立刻消失不見。
昏暗的祖屋,突然變得明亮許多,即使仍舊煙霧繚繞,那種陰森恐怖的感覺卻沒了。
白娘娘移開踩著我的腳,冷著小臉,一言不發的走向門口,將房門拉開。
她故作淡然,背在身後,焦黑一片的手掌,卻止不住的顫抖著。
我心裡歎息一聲,隻覺得心累無比。
但凡你正對著我,把手藏在身後,我也不會看見。
我起身追上她,伸長脖子,抻著腦袋一看,那張明豔的臉蛋上寫滿了痛苦,五官幾乎皺在一起。
察覺到我的動作,她立馬換了副麵容,再度恢複成淡然的模樣,斜眼問:“怎麼了?”
我直接懶得跟她說話,抓住她的手腕,就往正屋走。
“你乾嘛?”她眉頭緊皺,滿臉不耐煩,胳膊用力甩著,想從我手上掙脫。
我沒好氣的說:“行了,自個兒尾巴都藏不住,還裝什麼裝,幾百年的歲數,簡直白活了。”
白娘娘眉毛一豎,美眸含煞:“小王八蛋,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我直接舉起她的手掌。
她瞥了一眼,表情一僵,繼而一言不發,任由我拽著來到正屋。
我東翻西找,找出一堆藥,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由陷入沉默。
這些玩意兒,我也不認識,不知道到底管什麼用啊。
想了想,反正白娘娘又不是人,哪怕用錯藥,也毒不死她。
於是我也不辨彆了,將所有藥品搗鼓在一起,全裹在她手上,拿起乾淨的布條就往她手上纏。
白娘娘氣的俏臉含煞,眉毛都快飛起來。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突然將我踹到一邊,咬牙罵道:“滾一邊兒去,不會弄也彆添亂,你想弄死我直說。”
嘴裡罵罵咧咧,她將那一堆藥渣子清理乾淨,自己挑挑揀揀,自己包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