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身下床顧不上穿鞋就要跑出房間。
可抬頭一瞧我又停了下來。
屋子角落裡一個紅妝美人兒正坐在梳妝台前拿著一把木梳慢悠悠的打理著頭發。
陽光從門窗空隙裡照進最後停留在她一尺外。
我捂著胸口坐回床沿鬆了口氣。
經過昨晚的進補以及良好的睡眠此時那種身體空乏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甚至還隱隱有些躁動。
總之精力充沛神清氣爽。
王渾的人參一看就是好貨。
但女屍姐姐拿出的東西似乎是上次白娘娘給我熬湯剩下的料子也不知道白娘娘從哪兒搜羅來的。
原本我還想著隻要身體稍微恢複一些
現在看來是不用我遭罪了。
我恢複平靜後走到了她身後雙手輕輕按在她肩膀上抱怨著說:“你下次能不能喊我一聲?睜眼沒看見你好險沒把我嚇死。”
白娘娘卻不說話仍舊直愣愣的看著眼前的鏡子。
我眉頭一皺。
這娘兒們暈乎兩天後脾氣變好了?
不過她這梳妝打扮的技巧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就這亂糟糟的頭型還不如不折騰。
我從她手裡拿過木梳替她整理起來嘴上感慨著說:“這梳妝台可是我娘的嫁妝你還敢碰不怕我跟你乾一架?”
我想起了數年前的事兒。
那時候我跟白娘娘還不對付。我視她為殺母仇人看見她碰我娘的東西自然不樂意嚷嚷著讓她住手。
仔細想想當年我雖然弱小可也不失勇氣竟然敢衝這瘋娘兒們吼。
提及往事白娘娘仍舊沒說話安靜得過分。
要不是這張臉我都以為她是彆人假扮的。
心裡胡思亂想著我抬頭看向鏡子下一秒整個人僵在原地。
鏡子裡麵坐在椅子上被我打理頭發的女人並非白娘娘。
那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同樣穿著大紅喜袍卻看不清臉因為她頭上頂著一塊紅蓋頭。
而我手裡拿著正在用梳子梳理的東西正是紅蓋頭的一角!
如此詭異的景象讓我大腦瞬間空白心裡咯噔一下手上也忍不住一哆嗦。
“白娘娘”的頭發被我扯了一下。
而在鏡子裡我將紅蓋頭朝後拉了一截。
於是女人的下巴和
嘴唇顯露。
她透過鏡子緩緩勾起嘴角衝我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我回過神隻覺得心裡的火蹭蹭往上冒。
我一把按住白娘娘的腦袋對著桌子用力一磕。
“咚”的一聲能聽出這是顆好頭。
我再抓著她的頭發將她腦袋抓了起來怒吼道:“你他娘的……”
話沒說完就卡在了喉嚨裡。
鏡子裡的人恢複了正常。
那個紅蓋頭的女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白娘娘的臉。
我愣愣站在原地好久才將白娘娘的頭發鬆開。
白娘娘身子一軟朝一側斜倒下去我連忙伸手扶住她。
將她抱回床上看著她明豔的臉龐我思緒紛亂。
那個紅妝女人是儺戲夫妻中的妻子也正是將邪祖師牌位放到我屋裡的人更是給白娘娘換上衣服蓋上紅蓋頭的人。
不
這一次她終於露麵卻讓我有些棘手給我帶來了新的問題。
剛才她是藏在了白娘娘身上還是藏在了我娘的梳妝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