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美人刀(2 / 2)

蘇鏡音有些詫異,竟然有人敢攔他們的路?

茶花名字雖然喚作茶花,但他其實是個威武雄壯的漢子,他和一臉凶神惡煞的師無愧兩人一道坐在車轅上趕車,明眼人一看就很不好惹。

更彆說此番出行,明麵上雖看著輕車簡從,但畢竟金風細雨樓在江湖上還是有敵對勢力的,樓主出行這麼重要的事,暗處肯定也安排了不少人手潛藏跟隨著,以便隨時聽候調遣。

隨著茶花掀開車幔,微寒的秋風見縫插針灌了進來,倏然鑽入一陣陣馥鬱芬芳的花香。

可這香氣委實太濃鬱了些,蘇夢枕猝不及防間沉沉嗆咳了起來。

這些年他的病愈重,人也愈發顯得形銷骨立,消瘦蒼白,原本今日精神好了不少,麵上也帶了些淺淡的血色,此時咳疾猝然急犯,臉色倏地一下就化為慘白一片,瘦骨嶙峋的指節緊緊攥著的帕子,不多時也隨之浸染上了簇簇紅梅。

蘇鏡音小時候第一次見他這般,嚇得都差點提前為他哭起了喪。

但如今,她卻能有些慌張又熟練的為他拍背順起氣來。

自她有記憶以來,她兄長的病好似從未有過一絲半點的好轉,常年為他看病的禦醫樹大夫說,他須忌濃酒,忌大肉,忌寒涼,忌吹風,吃的是藥膳,穿的是厚裘,每年一到了秋冬時節,就病得猶如僅剩下一口氣。

雖然據說也確實是隻剩一口真氣在吊著他的命。

蘇夢枕的咳喘漸漸平緩了下來。

蘇鏡音連忙提壺倒了杯溫水給他遞了過去。

蘇夢枕接過茶盞,拍了拍她的手背,對她露出了個安撫的笑來,“哥哥沒事。”

他其實並不常笑,也不怎麼喜歡笑,大多時候總是哧笑或冷笑居多,此時露出這樣一個略帶安撫的笑,是很難得一見的,也看得蘇鏡音心裡忽然就難受了起來。

蘇夢枕雖生來性子冷清,但蘇鏡音小的時候大多都是叫他哥哥的,隻是後來父親去世,恰逢金風細雨樓處於風雨飄搖之中,他為此而殫精竭慮,心思城府本就極深的他,行事手段也如他的刀法一般,越發詭譎淩厲,狠辣無情。

漸漸的,蘇鏡音也變得沉默,後來逐漸改口稱他為兄長,隻不過偶爾還是會脫口而出幾句哥哥。

但其實蘇鏡音心裡一直都是明白的,若沒有她哥哥的狠厲手段,隻怕風雨樓早已湮沒在了風雨之中。

蘇鏡音深吸了口氣,在蘇夢枕低頭喝水的時候,抬手撩起車幔走了出去。

這麼一會兒工夫,師無愧已經下車弄清楚了情況。

隨著丐幫君山大會的舉辦日期臨近,接到請帖趕往君山的江湖人士越來越多,眼看當下臨近洞庭湖畔,這條官道上來來往往的車馬也多了起來,他們馬車的前邊,還有一架看起來頗為雅致貴氣的馬車。

那是江南花家的馬車。

據說在江南地區,騎上一匹快馬不停的跑上一天一夜,都仍然還在花家的產業之內。

在蘇鏡音的印象中,那就是一個極有錢、極有錢、極有錢的世家大族。

嗯,反正她就記住了一個有錢。

師無愧說,前方攔車的是個穿著一襲黑紗裙的女子,自稱丹鳳公主,排場很大,又是侍女提籃撒花,吹簫彈唱,又是三個護花使者開道攔路,攔的也不是他們的路,而是花家的馬車。

蘇鏡音下令的手剛抬起來就放了下去,擰眉問道,“什麼丹鳳公主?”

哪家公主做派會那麼鬼祟古怪,還裹一身黑紗的??

“是個五十年前早就滅亡的小國。”

師無愧解釋道,“說是叫什麼金鵬王朝。”

哦,明白了,不是朝廷的公主。

那就是可以放心乾她丫的了。

欺軟怕硬的蘇鏡音如是想道,畢竟她也不想為了出口氣而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於是她放下的手又支棱起來了。

冷冷下命道,“把攔路的都拖走。”

她不想管彆人家的閒事,但她哥哥的血可不能白吐。

蘇鏡音的話音剛落,倏然之間自官道兩側的林子裡冒出七八個黑影,轉瞬便落到了花家馬車的前方,乒乒乓乓交起手來。

八個對四個,以多欺少,以強欺弱。

不錯,穩贏。

蘇鏡音滿意了。

她撣了撣裙角,立馬矮下身子鑽回了車廂內。

她拍拍手把人都拖走,剩下本打算逃跑的陸小鳳蹲在花家馬車車轅上,和花滿樓兩人麵麵相覷,二臉懵逼。

在路上走著走著,忽然被攔下來這種事,陸小鳳已經不是第一次遇上了。

他是個浪子,還是個江湖有名的風流浪子,因此總是會遇上各種各樣形形色色的美人,而美人香風裹挾而來的,往往都是一些難以解決的棘手麻煩。

那丹鳳公主長得那樣美貌,露麵的排場搞得那樣隆重,一見麵又立馬跪了下來,陸小鳳的江湖經驗極為老道,說來都是淚,全是以往被坑無數次的經驗凝結而成,他看得出來,她此番想求的,絕對是個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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