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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你不跟師父回桃花島了?”曲靈風驚愕道。
思央點頭:“是啊,反正師父也沒反對,不是嗎?”
黃藥師的確沒反對,可曲靈風隻覺得,師父那臉色著實難看,離得近都能感覺到一股緊繃的怒意,可他還偏偏強忍住,不由欽佩。
師父和師妹之間,曲靈風隱約知道結症所在,可他也無從插手。
最開心的莫過於陳玄風,心頭豁然開朗,掩飾不住自己高興。
曲靈風要建自己的酒莊,思央表示打算跟陳玄風往北走走。
作為師父的黃藥師,似乎是要獨自回桃花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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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咱們先去哪裡?”
出了牛家村,陳玄風隻覺得天高海闊,隻想帶著師妹天涯海角的浪跡。
“師兄你覺得當今朝廷局勢如何。”
突然考驗這麼有難度的問題,陳玄風仔細深想後才道:“朝廷寧宗勢弱,奸相韓侂胄把持朝政,官員腐敗貪汙已成亂相,百姓堪憂。”
思央拉著馬兒韁繩,聽他說完才道:“這隻是表麵的。”
“北方金國一直對我南下宋朝江山不曾死心,如同蟄伏在側的餓狼,若是給他們機會,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橫跨江淮,直逼南下腹地,現有蒙古在旁,金國暫時沒有動兵打算,可一旦與蒙古達成協議,宋朝危矣。”
陳玄風道:“可我們這些江湖人能怎麼辦,朝廷不作為,任誰也無濟於事。”
“江湖人難道就不是宋人了嗎?”思央歎道:“人立於世間,有所為,有所不為,師兄難道就不曾想為國家做些什麼嗎?”
不是為朝廷,也不是為了名利,隻為腳下的這塊土地,和土地上生存的百姓。
“國若不國,又哪來的江湖,沒有做過的又怎知是無濟於事。”
“師妹是想讓我做些什麼?”
思央搖搖頭,看著他認真道:“師兄你說錯了,我不想你為了我來做違心之事,另外我也隻曾當你是師兄,現在是,以後也是。”
心頭揪著,既疼且酸,五味雜陳,一時陳玄風也品不出是何種滋味,預料之中他也不意外,可還是難受的要命。
“如果,是師父呢?”他艱難的問。
思央並不回答,因為自她離開師父身邊,這個答案就不該她來給。
“國若不國,江湖又有何意義,師妹你說的對。”
陳玄風想,若是得不償所願,做能如她所願之事,他也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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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政權腐敗,無法從內解決,那就直接從外部著手吧。
金國雖是一頭帶著獠牙的狼,但蒙古更是一頭蟄伏的凶獸,山河國破在即,放手一搏又怎樣,思央想要個能攪動天下局勢的一股勢力。
陳玄風有些能力,可心術不正,思央想還是乘著現在掰一掰。
與陳玄風分開後,思央一人一馬繼續往北走。
當年梅若華父母早亡,家中沒銀錢,安葬的也匆忙,思央想去給梅家父母遷墳,這也是梅若華自己曾經想法,隻是後來,她被江湖人四處追殺,無處可躲,也再找不到回家的路。
廬州的一座小鎮人口不多,攜帶者涼絲絲的秋風,思央牽著馬進城,選了家乾淨的客棧入住。
“姑娘,是一個人呐。”掌櫃的見思央一個姑娘家,他小心的瞥了眼門外,低聲道:“最近日子不太平,姑娘天黑之後,千萬彆獨自出門。”
“多謝掌櫃的提醒。”
思央進城的時候就發覺鎮上氣氛有些不對,便問。
“掌櫃的,不知鎮上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掌櫃的歎口氣低聲道:“聽姑娘口音不像本地的吧。”
思央笑了笑沒說自己也算是本地人。
“唉,咱們這鎮上啊,最近出現個采花盜賊,那簡直,都擄走了好些人家的姑娘,至今都下落不明,現在一到天黑家家關門閉戶,可這采花賊越來越猖狂,白天也作案擄人。”掌櫃的邊說邊搖頭,看著自己的算盤,更是歎氣生意都不好做了。
采花賊。
思央暗嘖了聲,沒再說什麼,直接去了自己房間。
推開窗戶,今夜月朗星暗,她坐在窗前看了會兒月亮,思緒也不知道落在何方,直到敲更聲響起,她才準備歇息,關窗之前,看了眼客棧外的某個屋簷,唇角抿出絲笑意,而後乾脆利落關窗上銷。
接下來兩日,思央先找到了舊時的家,給梅若華父母上墳後,接著找人看風水準備遷墳。
當初用五十兩賣了梅若華的伯父伯母知道她回來了,倒是沒殷勤的湊上來,也不知是不是愧疚當初狠心把她賣了,遷墳的事情上麵還幫著搭把手。
不管如何,思央沒準備和他們再多交集,倒是那伯母後來找過來。
她也沒說那時當初這種話,隻是將一包東西交給她,說是她父母留給她的遺物。
幾件舊衣服,還有一隻荷包,荷包裡麵有一塊銀鎖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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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風水地,還需等個吉日,思央就在鎮上逛了兩天。
在東街買了隻燒雞,西街打了壺老酒,酒樓裡包了幾樣小菜,提著就穿街溜巷。
“我說,跟了兩條街,還不現身嗎?”
直到走到一處偏人少小巷,思央靠著牆抱胸,淡淡道,那話似乎是對空氣說的,因為她所看的方向並沒有人。
她也不著急,打開酒壺,輕輕扇了扇,淡淡的酒香溢出。
“你這分明是故意來勾叫化子肚子裡的饞蟲。”
“北丐肚子裡的饞蟲,怕早就被皇宮禦廚養刁了,怕是看不上我這點寡酒粗食。”思央不意外洪七現身在這裡,她昨日打眼一晃覺得有個人身影眼熟,就記在心裡,今日一試探,倒是沒讓她失望。
“咳。”洪七揉揉鼻子笑:“做叫化子的哪兒有嫌棄的道理,有的吃,吃什麼都是好滋味。”
思央好奇看他:“前輩這是換新衣了?”
洪七這回身上穿的衣服還是有補丁,但卻不想以往亂糟糟的,反而很乾淨,看著哪兒還像是什麼乞丐,頭發雖淩亂,卻因為有張俊朗的臉,看起來自有一股江湖俠士的瀟灑不羈。
“舊衣新衣一年一換。”洪七有些無奈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上前把思央手裡的酒拿過來,喝了兩口後讚歎:“好酒好酒。”
說完後他就把剩下的酒都倒進自己的酒葫蘆裡。
“我也不白喝你的酒。”吃人嘴短,洪七從懷裡掏出個草編塞給思央:“給你玩去,算我酒錢。”
一隻草編螞蚱,很是精巧,再精巧它也是一隻螞蚱。
思央瞥他。
洪七也不尷尬,笑嗬嗬道:“可彆小看它,拿著它去丐幫任何一分堂,都可做信物之用,丐幫弟子可應你一件所求之事。”
“前輩這麼大方啊,這酒錢給的可真足。”思央甩了甩螞蚱,口中驚歎,可也沒打算還回去的意思。
洪七順手把那燒雞小菜也拿過來,他可饞著一路:“酒菜備齊,將將好。”
他也不講究,席地而坐,一口酒一口菜就大快朵頤起來。
等到吃飽喝足,洪七才問思央怎麼會出現在小鎮上,他也早看到她。
“我師父嫌我煩他,所以我就出來了。”
洪七剔著牙,搖頭:“彆看你師父性情乖張,桀驁不馴,其實就是書讀多了,把自己也陷進去。”
思央白他一眼:“你意思我師父是書呆子。”
洪七哈哈笑起來:“你師父要是書呆子,那天下就沒有聰明人了。”
可以看得出,關於桃花島師徒傳言,洪七也是聽了的,能有這種態度,也不墜北丐之名。
丐幫分汙衣派和淨衣派,兩方互有爭鬥,作為丐幫幫主的洪七,為了公平公正,這年穿汙衣派破爛臟衣,來年再穿淨衣派乾淨衣裳。
而他來這小鎮也非偶然。
“丐幫弟子傳消息給我,采花賊就在此地,那等作惡之徒,我也不能袖手旁觀。”洪七道。
自思央來鎮上,倒是沒在聽采花賊再擄人,但失蹤的姑娘也還沒找到。
“前輩有辦法找到那采花賊。”
洪七搖頭:“沒找到他具體下落,所以我這幾日都在鎮上行走,看有沒有可疑之人。”
“既然是采花賊的話,那必然是要找漂亮姑娘。”思央摸了摸下巴,自信道:“不如接下來,前輩藏身在我周圍,或許就能來個自投羅網。”
“你!”洪七愣了下,仔細看思央。
彆說,好像也並非不可能。
作者有話要說:原著書中呢,在小徒弟被騙走後,師父是足足兩年後才找的師娘回來,在我看來,他也是被傷了心後吧,潛意識中他是想留著小徒弟在身邊的,所以我覺得不可能因為世俗觀念,他就找個女人回來刺激人
另外,我真的不太適合快穿,總喜歡把該走的都走一遍,像是給主角一個完整的人生,所以這是本綜武俠慢穿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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