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石山頭萬仞峰,銀濤灑落幾千重。
淩虛化作輕煙起,凝是層霄舞玉龍。[1]
無量山曾經有個非常有名的劍派叫做無量劍派。
後來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此劍派慢慢的沒落下來,江湖人甚少再提起無量劍派這幾個字,也不見門派中有人在江湖中行走。
曾經劍湖宮已經荒廢,在劍湖宮後山有一個巨大的瀑布,瀑布之下形成個湖,那是劍湖。劍湖水邊有一塊巨大光滑的石頭,被叫做玉璧,傳言,月出之時,能在此玉璧上看見仙人在舞劍。
“師父的師父就隱居在此?”
此刻兩人正站在無量玉璧上,眼前瀑布自懸崖飛瀉而下,氣勢磅礴,震撼人心。
黃藥師點點頭,伸手攬住思央,施展輕功,飄掠向那不斷重落的瀑布。
思央的懷中抱著那個命在旦夕的孩子,也沒管師父要帶她去哪裡,即便前方就是那直垂而下有千萬均力道的瀑布。
他們沒有直直的穿過那道瀑布,而是在瀑布旁的一塊石頭上借力一點,橫斜撞入旁邊的一道看似狹窄的一道縫隙。
直到腳落實地,思央回轉身往外去看,如果隻從無量玉璧處是看不到瀑布旁竟然還隱藏著這處‘一線天’,除非像黃藥師剛才那般,飛掠近瀑布前,才能找到這個隱藏之地。
“還真的是隱居人能做出來的。”思央讚歎一聲,觀察周圍的環境。
‘一線天’想是在這座山中被什麼巨刃劈開的一道縫隙,不過這縫隙自上到下隻裂開了三分之一,剛好隻在山頭處,所以在下方是根本發現不了端倪。
說是縫隙,可實際這裡的空間很寬敞,像是個長廊,在其兩旁還挖了幾間石室,各種器皿擺放,顯然有人在此居住了很長一段時間。
“為師自幼便常隨師父來此,直到你師祖去世後,我歸宋土,一晃過去了這麼多年。”黃藥師說的頗為有些感慨。
思央倒是有心想問問那位師祖的身份,能在無量山隱居,並還教導出她師父這樣的人。
不過眼下還是救孩子要緊。
兩人進了一間石室,黃藥師說是他曾經的房間,裡麵灰塵布滿,隨意的清掃一下後,就準備運功施救。
“師父我真的可以救他。”思央還想爭取下。
黃藥師卻並不答應。
“難道師父不怕,你失了功力,到時候彆人欺負我,你沒辦法保護我怎麼辦?”她似真似假的道。
“你不去欺負彆人,算是那人燒了高香。”黃藥師把孩子輕輕放在床上,解開他的繈褓。
思央鼓了鼓臉頰,顯然很不滿他的話。
黃藥師回頭就見她這副模樣,眼中浮現笑意,轉身來把她拉進懷中,輕輕攬著:“你習武時間尚短,耗費功力為這小東西治傷,會對你自身根基有損。”
相對來說,他武功高強內功深厚,耗費功力也能及時彌補損傷。
思央如何不懂,雙手環住他的腰,臉頰靠在他胸前,低低叫了聲:“師父……”
心中沒有千言萬語,隻是想這麼叫他。
黃藥師輕歎一聲,撫了撫她身後的長發:“還記得王重陽給的九陰真經那篇總綱嗎?”
“嗯。”
“為師雖看不全那梵文意思,但從九陰真經上下卷上再結合部分總綱,其上有修習內力和恢複之法,根本不用三年我的武功就會恢複。”
思央眨了下眼睛,抬頭看他,鼻子裡哼出一個聲來:“看來師父是早就有所依仗,虧我還擔心著呢。”
她這副嬌俏模樣,黃藥師心頭一動,撫著她長發的手掌,改為輕捧。
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她的眉心。
思央則是更緊了緊環著他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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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宜遲,黃藥師為那孩子治傷,思央則是在旁守著。
孩子身上中的一掌甚毒,非要內力高深者耗費功力,打通周身穴位,既然這一掌不是為了打死這個孩子,那必然是想借孩子身上的傷,讓什麼人來耗費功力來救。
這個人肯定不是黃藥師,結合瑛姑的身份,思央唯想到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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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
嬰兒的哭聲微弱中又帶著寒冰融化般的生氣。
思央立即上前去,扶住黃藥師,張手給他輸送了些內力:“師父你怎麼樣?”
“我無礙。”耗費了功力後的黃藥師,臉色蒼白,額頭溢出冷汗,本就淡薄的唇,更是毫無血色,但聲音依舊平穩如初道:“去看看那孩子吧。”
掀開孩子身上的紅肚兜,本是印在他胸腹的掌印依舊消散,呼吸平穩,氣息順暢,生命無憂。
“哇,哇哇……”
“怎麼還在哭。”黃藥師蹙眉。
思央仔細檢查了下後,道:“應該……是餓了吧。”
小孩子,尤其是嬰孩餓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