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雙車轉,橋小白座橫,故道茶馬遠,古柳又新春。[1]
冬歲已儘,大理逢新春。
“要是再早點,師父還能趕上和親人們一起過年呢。”
由於他們在無量山琅嬛福地逗留時間太長,下山後已經過了新年冬。
I今年春又來的特彆早,何況是大理這裡比較暖和的地域,有些地方甚至都春暖花開。
“那就等明年……”
兩人漫步在小城青石街路上,周圍人來人往,還留有年的餘味。
思央買了包糖炒栗子,剝了顆遞著在師父嘴邊。
黃藥師抱著小九,看了她一眼,依著她張嘴。
看他吃下,思央才笑開,低頭給自己也剝了顆。
栗子是剛出鍋的,香甜糯糯。
小九好像是聞到栗子的香味,吭哧吭哧叫了兩聲,然而師徒倆隻瞧他一眼,卻都是壞心眼的誰都沒搭理他,任由他流著口水嘬著自己的大拇指。
分明就是欺負人家小,還不會說話。
“不知道陸師弟他們在桃花島上可好。”思央想到了師兄弟們。
“來之前你不是給靈風留了信,他會照顧那幾個小的。”黃藥師倒不擔心徒弟們。
想想曲靈風在照顧師弟們可比當師父的要靠譜些,她也就安心了。
“師父你說林朝英前輩,可能也是逍遙派弟子?”思央提起先前黃藥師說起的一句。
黃藥師自入城以來,就有些神思不屬,時常盯著某些事物愣神,突聞聽她這話,倒是轉了些注意來。
“那時在終南山觀她和王重陽一戰時候,就覺得她身法與為師有些相似之處,那時倒是不曾多留心,直到在琅嬛福地,有一卷手劄記在的關於虛竹子師祖生平事跡,其中隱隱提及,他與西夏銀川公主,有孕育子嗣。”
林朝英的來曆無人知曉,她師從何人更是無跡可尋,但是黃藥師還是從幾點猜測她很可能是虛竹子與西夏銀川公主的後人。
“古墓派養的玉峰與蘇州曼陀山莊的醉人峰,兩者很相像。”
思央被點了一記,若有所思道:“李秋水師叔祖離開琅嬛福地,後來成為西夏的皇妃,銀川公主是她的孫女,而她無崖子師祖生有一女,正是嫁在曼陀山莊的王夫人,王夫人會養醉人峰,可能是李秋水師叔祖教授,她能教給王夫人,也可能教給銀川公主,若是林朝英前輩養玉峰的法子從此來,倒是可以說的通。”
“另外,古墓派的功法似有駐顏之效,這點和逍遙派武功也很相似。”
綜上所述,林朝英極大的可能是虛竹子和銀川公主的後人,她本就是習武奇才,習得逍遙派武功,再自創門派功法,也不是不可能的。
“下回見到林前輩,或許我們可以認個親什麼的。”思央道。
黃藥師笑笑沒再說話,同時也停住腳步。
思央這才發現,他們從主街道拐到了另一條小街,前麵不遠有一戶人家,從門楣上看,是個小富殷實人家。
她有預感,這裡應該就是他們的目的地。
兩人站在街拐角,隻盯著那扇門看,黃藥師思緒沉浸在曆曆往事中,思央靜靜在旁陪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那扇門從裡麵被打開。
幾乎是下意識的,黃藥師帶著思央藏身到了旁邊的牆拐角,雖是藏起來,不過還是能瞄到那門的方向。
從門裡出來的有兩人,一個是個中年人,另外一人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思央背靠著牆,全身被籠在黃藥師懷中,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出來的兩人身上,近距離之下,她可以感受到他不平靜的情緒。
等了會,那中年人出門去,頭發花白的老人轉身進門裡,兩扇門也跟著闔上。
“那是師父的親人嗎?”眼看黃藥師還盯著那中年人離去的方向沒有收回視線,思央開口問。
“嗯。”他應聲後,轉身往回走。
“師父你現在不回去看看嗎?”思央跟上。
黃藥師不答。
兩人一路走,找了個酒樓先坐下。
思央也知道黃藥師這是近鄉情怯,離家這麼多年,現在一朝回來,還不知道怎麼麵對曾經的家人。
“為師是被趕出家門的,曾放話不會再回來,現在倒是不知道用何麵目重登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