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書被毀得連一點灰燼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老實和尚接觸到思央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識趣的什麼話也沒說。
他不說,思央倒是要問了。
“你從哪裡見到的玉天寶?”無緣無故的送上婚書一封,思央也不覺得這位羅刹教的少主,隻是因為聽了她的名號就頭腦一熱,找老實和尚把婚書送到她手中。
其中具體原因,她有些好奇。
老實和尚有些心虛,撓撓光頭,老實的開口道:“和尚偶然路過黃石鎮,遇到這位西方魔教的少主,那時候江湖上正好傳遍了陸小鳳和你們金鵬王朝之事,他好奇的問了幾句,和尚我也就多說了幾句。”
花滿樓嘴角抿直,他是不能瞪人,否則的話,還真的想狠狠瞪老實和尚幾眼。
“這年頭,和尚不念經,不撞鐘,整日滿世間亂跑還不夠,連嘴巴都這麼八卦。”思央哼了一聲。
原本有些氣悶的花滿樓,也不知為何,聽她說這番話,心中那點鬱結瞬間煙消雲散,反而倒杯水遞過去,讓思央消消氣。
老實和尚被明損暗懟的,老臉有些掛不住,摸了摸鼻子,勉強解釋道:“那,那玉天寶說與你也算是同鄉之人,和尚這才接了這封送婚書的差事。”
同鄉人?
思央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花家七童的眉頭又蹙起來。
老實和尚左看看右看看,期期艾艾的開口道:“二位施主可否借和尚一些銀子。”
“嗯?”思央瞥了他一眼:“和尚吃飯不都是靠化緣的。”
花滿樓也說:“少林寺香火鼎盛,怎麼讓大師落得如此困境。”
老實和尚就更可憐巴巴:“從黃石鎮出來,在平城遇到司空摘星,那個小賊,把和尚的吃飯錢都拿走,要不然和尚這一路也不用過得如此艱辛。”說著似乎連眼淚都要出來了。
“多少?”思央覺得自己現在多少也是個有錢人,就當是給佛祖捐點香火錢,也不在乎那幾兩銀子。
老實和尚利落的道:“五十兩。”
思央一頓:“什麼?”
她上上下下又打量了老實和尚一番:“你這是要在京城安家啊,五十兩?”
五十兩對她來說不多,可和尚一張口要這麼多錢,他是想乾嘛?
老實和尚似乎被看得也有點不好意思:“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現在京城內已經有人開始以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做起了賭注,和尚身上沒有錢,可也想要去湊湊熱鬨,這不正好看見二位,這才想著先借一點。”
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之間的決戰,影響的範圍正在逐漸地擴大。
前來京城的江湖人士,在各大賭坊開始設賭局,就買兩人誰勝誰負,買定離手,諸多江湖人士,蜂擁而來,據說連幾位江湖上有名的前輩高人都參與進來。
最終,老實和尚抱著一百兩白銀,喜滋滋地走出春花樓。
五十兩是思央借的,另外五十兩是花滿樓借的。
*
“老實和尚說玉天寶與你是同鄉人,難道是真的?”
離開春華樓,花滿樓心中還惦記著這件事,於是找了個機會,他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思央輕笑了聲,也沒有隱瞞他。
“他這麼說也不算錯。”
在花滿樓疑惑下,思央給他解釋。
西方魔教在關外,那裡是天山山脈源頭,塔裡木河環繞的神秘西域領土。
如今中原江山外,除了西域各國外,在西北方長城關外,大漠黃沙中駐紮著民風凶悍的韃靼,瓦剌,在北方有女真族,個個虎視眈眈地覬覦關內中原江山。
“靠近西域內部的亦力把裡,再往裡的一片地域,連接著的土地,現在是屬於瓦剌,而在五十年前,那是我金鵬王朝的國土。”
花滿樓也沒料到,思央說出的解釋,竟然會是這樣。
看他驚訝的模樣,思央繼續道:“五十年前,金鵬王朝國運衰退,周圍幾國虎視眈眈,後來自後北方來了一股大軍,就將金鵬王朝徹底的滅國。”
哥薩克的鐵騎,縱橫戰場,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所過之處,屠儘一切。
最後若大的金鵬王朝,也就留下寥寥幾個皇室血脈和其餘臣子,不用再提也知道是那些人是誰……
“隻不過後來哥薩克由於是遠征之軍,抵不過周圍幾個小國合力,在滅了金鵬王朝後繼無力,最終還是退回他們老家,如此一來幾經周折,金鵬王朝也就被其他國家占領。”
思央淡淡的把金鵬王朝情況的大概給花滿樓說後,心中也在嘀咕,也難怪三大朝臣要叛變,或許他們都清楚的明白,大金鵬王皇室想要複國之願根本就是鏡中花、水中月,一片妄想。
與其把那些財寶都還回去,讓大金鵬王皇室奢侈地花出去,還不如他們留在手中,做得更有意義。
思央對此行為不置可否,畢竟她可是債主。
“玉天寶乃是西域人,我金鵬王朝原本的國土也恰好有一塊是和西域相連在一起,甚至是一條山脈貫通,非要說是同鄉,也能說得過去吧。”
她嗤笑一聲。
花滿樓這才了解,隻是他更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