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央和李燕北約的時間是傍晚時分,去他的第一號公館。
第一號公館就是他帶著他們去看,存放在他那裡的財寶地方。
花家在京城不但有產業,還有一處宅子。
既然都和花家的兩位兄長碰了麵,思央和花滿樓也不可能住在外麵的客棧,就隨之在花家的彆院住下。
傍晚臨近時候,花滿徑就帶著花滿樓還有幾位手下過來,思央也收拾好,幾人便就向著城北出發。
“這些時日,李燕北怕是不太好過。”花滿徑道。
“四哥是知道了什麼嗎?”花滿樓問。
花滿徑常來京城,對這邊的消息知道的肯定是比思央和花滿樓知道的多,一聽弟弟問了,就把自己所知道的都竹筒倒豆子一樣全說出來。
京城分四區。
要說地頭蛇之類的幫派,四個城區中,城北和城南算是最大的兩個,城北不用多說,正是李燕北統轄,他的三十號公館相當有名。
李燕北的死對手就是城南的杜桐軒。
在京城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誰也不會嫌自己地盤多,城北李燕北城南杜桐軒不說不死不休,那也是互相看不順眼,逮著機會那絕對不會放對方生路那種。
“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之間的紫禁城決戰,已經傳遍整個江湖,他們把決戰從紫金山改成皇宮太和殿,紫禁之巔可謂是掀起京城內的一波暗流湧動。”
花滿徑嘖了聲道:“城南的杜桐軒和李燕北以兩人誰勝誰負來作賭,你們猜賭注是什麼嗎?”他賣了個關子。
思央看了眼花滿樓,花滿樓笑著搖搖頭,她便也就順勢給這位花家四公子抬個架子:“噢,賭注為何物?”
花滿徑這才滿意:“這兩人把各自的全部身家都賭上,輸了的人要拱手將所有地盤想讓。”
花滿樓訝異:“賭得的確是夠大。”
思央也道:“李燕北也是被趕鴨子上架吧。”
花滿徑:“你說對了,李燕北哪兒想去蹚這趟渾水,可杜桐軒既然長了口他也不能退縮,否則的話就是怯場,無論輸贏,對他日後都沒有什麼好處。”
這場賭局就是杜桐軒的明謀,李燕北不應也得應。
說話功夫,幾人已經到了李燕北的第一號公館附近,可是還不等他們趕到,老遠的就看到了衝天的火光和濃煙,周圍有人在驚叫著著火了,還有人在跑來跑去地救火。
思央記憶力很好,所以幾乎是一眼就認出,著火的地方正是李燕北帶她和花滿樓去過一趟的一號公館。
“李燕北出事了!”
丟下這句話思央腳尖一點,輕功運起,飄然上了屋頂,直接要從上空走捷徑,快速向著公館的方向趕去。
花滿樓花滿徑也立即跟上。
一號公館三進的宅子,此刻全部被大火籠罩,周圍都是人跑來跑去的救火的,逃跑的都有,其中李燕北手底下的人都在幫著救火。
“李燕北人呢?”思央隨便抓了一個提著水桶要去救火的人詢問道。
那人被抓住本是滿臉的不耐煩,正要張口就罵,可是看到思央的臉,他雖是不知道李燕北和思央會麵之事,可隻看她的這張臉,什麼不遜的話也難說出來。
“館主,還,還在裡麵……”
聽完他這句話,思央直接放開他,盯著那熊熊大火燃燒的一號公館,向前走了一步。
不過她踏前一步後,頓了頓,回頭對剛剛趕到的花滿樓道:“我去去就來。”
說罷,直接將旁邊走過一人手中的水桶搶了過來,掌心聚力一掌拍在水上,水花四濺,浸透周身,而後她就攜帶著滿身的水汽,義無反顧地衝進火海。
“她她她,她怎麼進去了!”花滿徑看的目瞪口呆,叫道:“這麼大的火,人根本就救不出來。”他說著又擔心的看自己的弟弟。
花滿樓此時眉頭緊皺,他聽思央剛才對他說的話,就猜到她要去做什麼,並非是他不想去阻止,而是他根本阻止不了。
“四哥,我們還是快讓人救火吧。”花滿樓道。
花滿徑連連點頭:“對對對。”他立即招呼他帶過來的人去幫著救火。
思央藝高人膽大,自認這些火還奈何不了她,她進來當然也不全是為了李燕北的命,她最放在心上的當然是她還放在李燕北這裡的財寶。
她有預感,這場大火絕對是和她的財寶有乾係,說不定就是有人要動她的財寶,還想順便殺了李燕北。
“連我東西都敢半路截胡,哼。”她心中冷哼一聲,迅速穿入火海中。
一腳踢開迎麵砸下來帶著火的木塊,思央進入宅子廳堂內,一眼就看到歪坐在主位上,生死不知的李燕北。
上前手指按在其脖頸脈搏上。
氣息微弱,是中毒了。
思央想都沒想飛快的點了李燕北身上的幾處大穴,又從懷中掏出一粒九花玉露丸塞進他口中,而後她目光在廳堂一掃。
她早就和李燕北約定好時間,對方也守信用,並算著時間,將她的那些財寶早就搬出來放在廳堂內等著她來取,她看到了廳堂內放置的幾口打開的箱子,箱子她見過,是她不久前見過的,裡麵裝著的本來都是她的財寶,現在不但空空如也,箱子都要被這場大火燒個乾淨。
這是要毀屍滅跡,將一切都化為灰燼麼。
可惜了。
既然財寶確定丟失,思央也不再多看,直接一把抓住李燕北,向著火海之外衝去。
“怎麼還不出來啊。”花滿徑急的圍著花滿樓直轉圈。
花滿樓緊蹙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他麵色如常地對著火海的方向,背負在身後的手緊緊握起,顯示他此刻的內心絕對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這麼平靜。
“她會出來的。”花滿樓道。
花滿徑斜眼看他,不確定他家七童這話是對他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於是就更加擔憂,他自是擔心思央,雖然隻是今日才初次見麵,可從交談中,這絕對是個可深交的女子,更彆提她和他弟弟之間曖昧的關係,作為哥哥他真的是操心死了,萬一被二哥知道,他眼睜睜的把弟媳看沒了,這輩子他也就不用回花家,絕對花家上下‘公敵’。
“房子要塌了!”
突然有人驚呼大喊起來。
花滿樓終是穩不住,向前一步,似乎是想要上前進這火場內救人。
花滿徑哪敢讓他去,忙是把人拉住,額頭冒了一頭的冷汗:“七童你冷靜點啊,要不,哥進去幫你看看。”
他就是自己進去,也不能讓寶貝弟弟去啊。
“四哥。”花滿樓皺眉:“你放開我。”
花滿徑的回答是抱的更緊了。
‘轟——’
一陣轟隆巨響,那是房屋坍塌引起的響聲,還有那劈裡啪啦火焰燃燒的聲音,以及人群驚駭嘩然之聲。
“房子塌了!”
“哎呀,裡麵還有人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