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已修改。
日落西山,秋風起涼意。
今夜,夜黑風高,是個不錯的夜晚。
這個不錯是對有些人來說。
北區一處倉房,此處燈火通明,不斷的傳來吆喝聲。
一輛輛馬車停在倉房門口,這裡在搬貨裝車。
“快點,都快點,明日這批貨要準時地送出城,都給老子把手腳放麻溜點。”有個小頭目在大聲喊著。
底下的人手忙忙碌碌來回跑地把貨物裝好,然後再有另外一批人在此看守,隻等天明就送貨出城門。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
黎明將近,夜色也是緩緩退去。
一輛輛裝滿貨的馬車也開始在小頭目的催促下,轉動馬車軲轆,向著城門的方向趕去。
一共十多輛馬車,在馬車中間靠後的一輛馬車,這輛馬車和其他的馬車沒有任何的不同,裡麵也裝著滿滿的貨物,可是當這輛馬車到路口時候,突然離開車隊,向著另一個方向駛去的時候,似乎所有人都沒看見一般,車隊還在繼續往前走,甚至沒有幾個人去多看那輛馬車一眼,似乎它從來都不曾在它們其中一樣。
這輛馬車被駕車人七拐八拐,直到從一處後門入內,這才停下。
馬車停下後,腳步聲也在逐漸地接近。
來人站在馬車旁,圍著馬車不緊不慢地轉了一圈後,這才伸出她素白的手,纖細好看的手指屈指在馬車門板上敲了敲。
‘扣扣’
“既然醒了,就該出來見見人。”
思央見她說完話,裡麵沒動靜,輕笑一聲,目光帶上寒意:“若是再不露麵的話,馬車四分五裂,萬一傷著了人可就不太好。”
在她這話落音後,安靜無聲的馬車內,終於傳出了輕輕的響動,聽到聲音後,思央這才滿意一笑,後退半步,靜靜等待著。
不出一會,馬車門板被打開,一張沒塗抹妝容,顯得臉色有些蒼白,但是不掩風韻的婦人從內探出半個身子。
婦人從馬車上現出身來,她略顯蒼白的臉上,那一雙帶著些水潤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思央。
後者也是目光帶著打量地看著她,而後嗤笑一聲道:“十三姨,嘖,你還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呀。
沒錯,這位從馬車裡走出來的婦人正是十三姨。
李燕北那個住在十三號公館的十三姨。
恐怕誰也很難以想象,李燕北這樣一個在京城中都算排得上名號的人物,差一點就栽在了他的枕邊人的手上。
十三姨垂下了眼瞼,片刻後發出低低一聲笑,再抬頭來的時候,唇角笑意帶著苦澀:“妾身再有成算,也敵不過丹鳳公主的五指山,這不是又被你抓回來了嗎?”
她剛才隨意的在外麵掃了一眼就已經知道,這裡絕對不是在城外,她這是已經落落入在了彆人的手中,還能有什麼好說的呢?
看十三姨這一副認命的樣子,思央也確實沒什麼好跟她說的,轉過身來徑直就往屋內走。
十三姨在馬車上頓了一頓,猶豫一下之後還是從馬車上下來,跟著思央身後走進屋內。
一走進屋內,當十三姨一眼的看到在屋內正中央站著的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的男子時候,她震驚得瞪大了眼睛,呼吸都有些不穩。那位高大魁梧的男子看到她這般模樣,冷冷一笑:“千算萬算,沒有想到我李燕北聰明一世,竟是差點一輩子毀在了你這個婦人之手。”
思央本來就是想把十三姨交給李燕北處理的,隻是他這邊還沒坐下來,聽到李燕北的話,就斜睨了他一眼,不大滿意地說道:“你李燕北能落入彆人的圈套、算計中,那隻能說自己智計不夠,還得怨旁人比你聰明,要說你信任她也不至於,隻能說,難得糊塗,這可和所謂的婦人沒多大關係。”
她這可不是幫十三姨,純粹是聽不得李燕北看不起女子的言論。
李燕北聞言身軀一僵,本來理直氣壯高大挺拔的身子,似乎都因為思央的這一句話低矮了一些。
這屋子裡可不止李燕北和思央,花滿樓也在,他這會兒正在喝茶。聽得此話後,默默地將手邊溫熱的茶盞向思央身邊推了推,半句多的話也沒說。
李燕北這裡略微有些尷尬,但也沒有出言反駁,而是又瞪了那裝著乖巧模樣的十三姨,輕咳一聲後道:“說吧,你為何要背叛我,還有你將那些財寶都藏在了哪裡?說出來我還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給你留個全屍。”
十三姨望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背叛你還有什麼理由呢?你李燕北擁有這麼多女人,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我知道你和杜桐軒的這場打賭是逼不得已,那我也可以告訴你,我做這一切同樣是逼不得已。”
“我不能看著你拿所有的身家去和人打這個勝負難料賭注,既然你一意孤行,在這種的情況下,我必須要為自己打算要為我還有我的孩子做打算。”十三姨在說這些的時候表情很平靜,甚至說到最後似乎覺得自己有理更為理直氣壯。
她微微仰著下巴望著李燕北,冷冷一笑後繼續說道:“李燕北,你在北城區赫赫有名,尤其是你的三十個公館,誰談及不羨慕你,三十個公館,那麼多女人,給你生了十幾個兒子,可我隻有一個兒子,無論你輸了還是贏了,其實我早就在為自己做打算。”
李燕北咬著牙:“所以你就給我下毒。”
十三姨:“沒錯。”
“隻不過丹鳳公主的到來……”她看了一眼思央,笑了笑:“她隻是為我提前做了一個決定,我並不後悔我所做的一切。”
李燕北急促喘口氣,他臉色有些潮紅,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憋的:“好好好,最毒婦……”他本是想說江湖最經典的‘最毒婦人心’這句話,可這話說一半他想起先前的挑刺,硬生生是給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