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派的幾個弟子顯然已經等候多時,此刻看到他們回來,蘇少英麵色一鬆,連忙就迎了過來,上前就恭恭敬敬對著思央一拜之後,說道:“蘇少英懇請丹鳳公主賜藥。”
賜藥?
思央眨了眨眼睛,掃了他們師兄妹一眼。
“到底出了什麼事?”這般氣勢洶洶地過來,思央不用猜就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
最不冷靜的馬秀珍立即上來說道:“我們張師兄他出事了,現在身受重傷,京城中並未有能為師兄治傷的神醫,思來想去我們隻能來找公主,向你求一顆療傷聖藥,回去救張師兄,懇請公主賜藥。”
馬秀真話說完後,幾個峨眉派弟子都是眼巴巴的望著思央,他們可是親眼見到思央拿出一顆藥將唐天儀從鬼門關救回來的,他們師兄的比唐天儀的傷要輕些,隻要有藥一定能救。
於是張英風受傷後,眼看著人要不行,蘇少英馬秀真幾人把他交付給姍姍來遲的嚴人英後。他們也就匆匆地趕到這裡。
隻是來得不巧,剛到花家就被告知思央不在府內,而是去了皇宮,雖然他們也好奇思央怎麼會去皇宮、又是去做什麼。可眼下他們也不能進宮去找人隻能在這裡等。
好在他們沒有等多長時間人就回來了,這下可不就把這顆救命稻草牢牢地握住。
九花玉露丸是個好藥,也是思央好不容易配好的,雖然說這藥對她來說也並非難得之物,可也不是說給了也便給了,難不成日後誰來求藥她都得給,她的良心可沒這麼好。
於是,思央聽完後,表情淡然地瞥著他們不慌不忙道:“既然是療傷聖藥,也不是想有就有的。”
峨眉派幾人一愣,麵麵相覷,沒有立刻答應也是一種拒絕,他們不是沒有想過。
花滿樓立於一旁,並未出言,他不是個見死不救的人,但他同樣也相信思央,絕對不會看重一顆藥高於一條人命。
“公主若是肯賜藥,我蘇少英此生願為公主馬首是瞻,便是性命相付也在所不……”
“等等等!”思央忙攔住蘇少英要單膝一拜的大禮。
蘇少英在峨眉派武功不俗,且容貌十分俊朗,可以說是在江湖上的興起之秀,如果獨孤一鶴沒死的話,必然會更為大放光芒,隻可惜獨孤一鶴一死,峨眉派風雨飄搖。現在連根基都不穩,這位少年劍客也無心在江湖上展露什麼,隻想著和師兄弟們把師父留下的峨眉山守護好。
花滿樓上前:“蘇少俠言重了。”他語氣淡淡。
花滿樓的這話有些喧賓奪主,可人家正主聽完什麼表示都沒有,這難道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蘇少英愣了愣,目光在思央和花滿樓身上轉了轉,心裡一咯噔似乎明白了什麼,再想到自己剛才的說的話,深思起來多有誤會,頓時俊臉一熱,忙抱拳道:“花,花公子教訓的是。”
馬秀真是最早看出來的,應該說當初在處理金鵬王朝之事的時候,她就有所察覺,女人的感覺向來靈敏。
石秀雪臉色微白,視線隱晦地在花滿樓身上一掠而過,低下頭去,將不知何時悄然而起的那絲心思,徹底地掩去。
思央如何不注意到,卻並未有任何表示。
花滿樓很好,可並非隻有她知道這一點。
峨眉派的幾人又再三懇求,並通通把自己都押上,思央看著差不多了便問道。
“能說說到底怎麼一回事。”
“丹鳳公主,此事說來話長,可是我張師兄命在旦夕,要是不能求得藥的話。他就真的危險了。可否讓我們一路邊走邊說。”蘇少英有些焦急的道。
峨眉派派的弟子已經少了一個葉秀珠,他可不想再眼睜睜看著張英風沒了。
再說張英風還是他們峨眉派的新任掌門,峨眉派的新上任的掌門竟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身亡的話,不管是從聲望上還是從實力上,對他們來說都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所以蘇少英隻能懇求地望著思思,希望她可以施以援手。
思央見他如此,想著好歹峨眉派這些人還算正派,也沒有過想要賴賬的意思,張英風這個掌門也甚有風度,做事也算妥帖,她也沒道理,眼睜睜地看著人就這麼死了,所以痛快地答應了。
峨眉派幾人大喜。
幾個人就一路匆匆向著峨眉派住的客棧趕去,蘇少英便在路上把他們峨眉派這幾個人在京城所發生的事情給她說了起來。
他們來京城當然也是有點湊兩大劍客決戰這個熱鬨。同時主要還是張英風的緣故。
說來張英風的本家就在京城,且還算是江湖上一個比較有名的家族。
“張師兄的家族世代有一門捏土的手藝,現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泥人張就是張師兄的本家叔伯。”蘇少英說道。
在他們剛到京城不久,張英風就收到本家的一封信。讓他回本家一趟,具體是什麼事情就不得而知了,之後回來後張英風似乎就憂心忡忡,蘇少英等人詢問過,他似乎不太願意多說,他們以為是本家家事就沒多追問,後來張英風又連續去了幾趟。
蘇少英歎口氣:“張師兄走之前曾經跟我提過,似乎他的家族隻是有些麻煩事情,他需要離開幾天,我問過他要不要幫忙,他拒絕了,本來我們都決定去一趟張家,可張師兄臨行前千叮萬囑,我們隻好作罷,等到又過了幾日,我們察覺不對之後四處尋找張師兄。最後在泥人張家中找到了身受重傷的張師兄。”
提起這些蘇少英、馬秀珍、石秀雪,臉色都十分地難看。
回想當時情景,畢竟如果他們再晚來一會兒的話,張英風可能就直接死在那兒了。
思央無言地多看了他們幾眼,覺得峨眉派這幾個人也真是夠湊巧的。唐家的大公子唐天儀隻剩一口氣的時候也是被他們遇到。現在還把隻剩一口氣的張英風給救了回來,也不知道該說他們倒黴還是說運氣好呢?
等他們都過去了峨眉派下榻的客棧,看到了嚴人英正在焦急的等待著,直到見到他們都過來之後,才長鬆了口氣,連忙說道:“張師兄的心脈十分的微弱,還請丹鳳公主救救張師兄。”
她人來都來了,能不救嗎?
於是思央也沒多廢話,就直接上前去探查張英風的傷勢,他的傷勢比唐天儀的傷要好上一些。
身上有兩道要命劍傷。
一劍刺在心肺處,另一劍在咽喉處,深可見骨,尤其是咽喉的地方,本是必死無疑的下場,可是在當胸一劍的時候,似乎被什麼給擋住了,心臟刺歪了。
而咽喉處的這裡並沒有割破氣管,或許對他日後嗓音發聲有些妨礙,但到底留了一條命不是。
稍稍察看了一下傷勢之後,思央心中有底,立即拿出九花玉露丸喂給了張英風,並為其化開藥力。
做完這一切之後,也算是保住了張英風的一條命。
·
“既然你們是從泥人張的家中找到了張英風,那泥人張是不是已經死了。”花滿樓突然問道。
蘇少英語氣中滿是遺憾:“我們去晚了,泥人張已經死了。”
花滿樓皺了皺眉頭,沒再繼續問。
到底是什麼人?要殺了泥人張,還有張英風,難道真的隻是家族遭難,他們被波及?
張英風現在還昏迷不醒。蘇少英等峨眉派弟子是寸步不離的守在他的房間內,因為他們從張英風傷口上猜測,殺他的人是存了要殺人滅口之心。
難保凶手在得知張英風沒有死的話,會不會又直接到這裡來,趁沒有醒來的時候他,再次的殺人滅口。
思央和花滿樓也並沒有就直接離開這座客棧,反而是在這客棧內訂了兩間房間,暫時住了下來。
蘇少英馬秀珍等人,還以為他們是為了保護張英風,感動得眼淚汪汪。
其實思央隻是純屬好奇而已。
她剛才在給張英風療傷的時候,從他的身上掏出了一塊泥巴。
這塊泥巴不單單隻是個泥巴,先是土質就不是普通的泥土,另外這塊泥巴其實是個泥人,可惜這個泥人現在已經麵目全非,從蘇少英的口中得知,張英風作為泥人張一樣的張家的人,多少是會些捏土的技能,並喜歡隨身會拿著一團泥巴捏來捏去的。
所以他們猜測,十分有可能是因為張英風被人追殺的時候,已經看清楚男人的樣貌,並在暗中將人捏了出來,才會慘遭殺手,巧的是也正是這個泥人,救了他一命。
這個泥巴捏的泥人被放在他的胸口,差之毫厘謬以千裡,正好擋住了致命一擊,這就有一些奇特了,所以剛才思央在經過蘇少英同意後,就把這個泥人給拿了出來。
此時她擺弄著泥人,仔細看這個泥人隻能看清楚是個大概,五官早已不成形,扁巴巴的身體已經被穿破,可見那刺來的一劍犀利鋒銳。
“你有懷疑的對象了?”花滿樓問道。
“這樣鋒利的劍,普天之下可沒有幾個人能使得出來,但是為什麼會要殺張英風,看似是因為張家家族緣故,可我總覺得有些蹊蹺。”思央在喃喃道。
“這件事你想管。”花滿樓給她倒了杯水:“凶手到底是因為張家,而殺張英風,還是因為張英風做了什麼,還不可知。”
“不想管。”思央又翻看了看這個泥人之後,卻是搖了搖頭:“這種麻煩事情,蹭上一點已經是不得了了,我可沒時間沒事找事的去管他。”
花滿樓愕然,這不管的話,為何兩人現在住在這裡,難道不是為了守株待兔等候那個殺手來趕到嗎?
花滿樓的表情思央就知道他想的是什麼。
“當然不是。”思央白了他一眼話頭一轉:“算算時間的話,陸小鳳應該也趕到京城了吧。”
如果認真算時間的話……
花滿樓點頭:“我今日接到一封信,他不日就到。”他還沒來得及把這個消息告訴思央。
“所以說……”思央揚了揚手中這破破爛爛的泥人:“這樣麻煩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人士來處理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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