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鞋子組織,從一開始的時候,思央接觸的就是公孫大娘,雖說從她的手裡拿到了一部分的財寶,但對她們這些人是沒什麼好感度的。
理由早就提過,道不同不相為謀,就算薛冰是陸小鳳的紅顏知己,思央也不會因此多加改變。
當然她也並不覺得會和薛冰有過多交集。
“你……”薛冰被思央搶白一句,麵色不太好看。
她加入紅鞋子時間不長,可是對於紅鞋子參與金鵬王朝一事,知道一些,她們的大姐公孫大娘也多次提過這位金鵬公主的難纏,也是因此,薛冰對思央有了關注,最後在她出現在平城的時候,一方麵為了陸小鳳,另一方麵也是因為紅鞋子的任務,她才也摻和進繡花大盜調查中。
沒想到差點送了命,好在陸小鳳救她及時。
可如今,陸小鳳時刻躲著她,讓她又氣又惱。
“對了,公孫大娘也來京城,她的糖炒栗子還在賣嗎?”思央把剝好的蟹肉推給花滿樓。
熊姥姥的糖炒栗子,實在令人深痛惡絕。
花滿樓很自覺地在兩個女人對話的時候,尤其是某人占上風的時候,沉默不言,專心吃東西,食不言寢不語,將良好的大家族規矩在此刻體現出來。
薛冰的脾氣陸小鳳有時候都扛不住,此刻也忍不住,冷哼一聲道:“你既然知道的話,自己去找好了。”
思央扯了扯唇角:“雖然不知道京城的事情你們紅鞋子有沒有參與,但是最好彆再沾惹我的東西。”
薛冰捏了捏拳頭,狠狠瞪了兩人一眼後,轉身就要離去。
可在她剛要下樓的時候,二樓又上來一人。
也是個熟人。
“你來做什麼?”薛冰一見到來人,柳眉倒豎,麵色更是冷若寒冰。
思央拉了拉花滿樓低聲道:“怪不得陸小鳳要跑。”
花滿樓無奈,同時也稍稍有些同情陸小鳳。
上來的人不是彆人,正是歐陽情。
其實在平城的時候,歐陽情也曾出現,利用她青樓名妓的老身份接近金九齡。
紅鞋子有八名成員,歐陽情排名老四,薛冰則是最後一位八妹。
而在繡花大盜中,金九齡之所以選中紅鞋子作為栽贓目標也是因為紅鞋子除了叛徒,老二是金九齡的姘頭,這些陸小鳳先前對思央和花滿樓簡略的說過。
紅鞋子經曆平城創傷,損失幾個姐妹,現在公孫大娘也低調起來,就連在京城也沒有做什麼妄動。
不過陸小鳳沒對他們說的是,歐陽情鐘情於他,可陸小鳳不敢接受啊,雖然他也挺享受被一個女人深深喜歡著,可想想後麵緊追不舍的薛冰他什麼心思也沒了,為什麼會躲著薛冰,關鍵還在於紅鞋子。
紅鞋子的人不算善類,打過幾次交道陸小鳳已經明白她們這群女人一年到頭做得最多的就是殺人勾當,在他的印象中,薛冰是嬌蠻可愛的,她雖然對彆人心高氣傲,可麵對他的時候,總像是個嬌嬌俏俏的小辣椒。
陸小鳳很喜歡薛冰,他曾經以為自己會為薛冰駐足,可是……
他沒想到這顆小辣椒,在對待其他人的時候,會那樣的心狠手辣,砍手腳,削耳朵,挖眼睛,幾乎讓他要不認識了。
所以在沒有想清楚該怎麼對待薛冰的時候,陸小鳳隻能逃了。
“我為何不能來。”歐陽情像是沒看到薛冰的冷臉,反而衝她微微一笑,若無其事般的從她身旁走過,來到思央他們桌前。
思央覺得今天挑在這桌是不是草率了,怎麼一個兩個三個都要來一趟。
想到剛才薛冰差點拍桌子的行徑,她微微蹙了蹙眉頭。
歐陽情自在怡情院那次見過思央,並奉命想把她勸得也加入紅鞋子後,這還是首次見麵。
“丹鳳公主,我想找陸小鳳。”她近前來就說這句話。
“你要不要臉,死纏著他,還有,陸小鳳不在這裡。”思央還沒回答歐陽情,薛冰先穩不住,疾步走來對著歐陽情毫不客氣的罵道,一點都沒顧忌,她們同屬於紅鞋子,按規矩薛冰還得叫歐陽情一聲四姐。
歐陽情抿了抿唇,唇色有些蒼白,看氣息似乎有傷在身的樣子:“八妹……”
“我可當不起你這一聲八妹。”薛冰冷冷諷笑一聲:“你也彆在這裡虛情假意。”
歐陽情被她幾次三番,又是搶白,又是奚落,似乎已經不能忍受,連眼眶都泛起了水霧。
薛冰可不吃她這一套:“都說了陸小鳳不在這裡,你擺出我欺負你的樣子來,他也看不著,你就彆演戲了,你是什麼樣子,難道我不知道。”
思央眼看這裡似乎是要爆發一場,兩女爭一男的戲碼,頓時有些無言,再看花滿樓也是滿臉無奈的樣子,似乎都有些吃不下去了。
“二位。”思央敲了敲桌子,把歐陽情和薛冰的目光都吸引過來後,她道:“陸小鳳在剛才已經走了,你們在這裡爭吵也是於事無補,若是真想找他的話,那就去紫金山的武林大會,他一定是會出現的。”
這可不算思央坑陸小鳳,武林大會怎麼會少得了他,這屬於人儘皆知的事情。
薛冰狠狠瞪了眼歐陽情,也不再理會思央等人,轉身準備下樓去,在走到樓梯口的時候,似乎還是有些不甘心,回頭對歐陽情道:“現在的紅鞋子裡麵的人,死的死,散的散,怕是連大姐都沒什麼心思了,從今天起,我薛冰和你歐陽情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說罷後,她就頭也不回地離去。
留在二樓原地的歐陽情望著薛冰的背影,神情有些落寞,輕輕一歎後,稍稍恢複一些,對思央歉意一笑:“打擾公主了。”
“你還有何事?”思央問。
歐陽情想了想道:“我本來想找陸小鳳的,可他既然不在的話,我想請二位幫我把這樣東西交給他。”
她把手中的一隻小木盒放到桌上。
思央看了眼沒去打開:“你怎麼不自己給他。”
歐陽情搖搖頭,苦笑道:“我不打算去武林大會。”
從剛才歐陽情麵對薛冰時候的表現,看起來也不像是對陸小鳳放手的樣子,難道被薛冰一奚落,就打算不追著陸小鳳了,看起來還是姐妹情深要更勝一籌。
“西門莊主的夫人有了身孕,快臨產了,我準備陪著她去萬梅山莊。”其實歐陽情是個不太善於表達自己的女子,雖然她是紅鞋子的四姐,也因此在秦樓楚館出沒,看似輕、佻、放、蕩,可在麵對心愛的人時候,卻青澀無比,至於到底是從什麼時候起對陸小鳳有了感情,歐陽情自己都不知曉,在平城的時候,或許更久的以前,第一次在怡紅院見麵的時候。
像陸小鳳這樣的男人,任何女人都難以抗拒,想著要去靠近他,不過……
歐陽情看了眼思央,心中糾正,也不是任何女人,至少眼前這位不是。
歐陽情看明白,陸小鳳喜歡薛冰,心裡麵有薛冰,所以在平城她沒有表露出自己的心思,可是來到京城後她發現陸小鳳在疏遠薛冰,她的心仿佛就活了,雖然她也是紅鞋子的人,可是她總有了一絲希望,不是嗎?
可在麵對薛冰的時候,歐陽情還是怯步,她沒辦法像薛冰那樣緊追陸小鳳的腳步,於是她選擇另外一種方法,她要等待,一直默默的等待著陸小鳳,無論他在哪裡,去了何處,她都會在原地默默的等待著她。
“東西,如果我們見到陸小鳳的話,會幫你交給他,不過……”思央略帶遲疑的打量她後問道:“你們紅鞋子背後另有人操縱,作為紅鞋子的一員,西門吹雪敢讓你陪產他夫人?”
歐陽情沉吟了一下,道:“我和大姐碰過麵,她說紅鞋子暫時可以消失了,而我也不想再繼續當紅鞋子的人,關於背後之人,其實我們一直聽從的都是大姐的話,根本不知道背後有人,西門莊主要參加武林大會,難免照顧不到他夫人,我和他夫人也有些交情,而且……”她頓了頓,唇角帶出淺笑。
“我還是陸小鳳的朋友。”
最後這句才是關鍵,陸小鳳的朋友,他信得過,西門吹雪也信得過。
·
“上次花四哥好像說過,花三哥要來京城,怎麼到現在都沒見著。”
京城一切落幕後,思央和花滿樓也打算儘快地趕去紫金山,參加武林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