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萬兩黃金,思央是請了容城的一家金龍鏢局押鏢。
她和花滿樓輕車上路,直下江南。
在朵顏三部所做的一切,從精鐵礦被炸後,那消息想必早已經都傳入京城,皇上也該有他的動作了。
她也不著急,韃靼和女真族的盟約沒有達成,此時也正是中原上朝的機會,年輕的皇上已經身具帝威,很有遠見,也知道這時候,必須要加緊,否則等韃靼和女真反應過來,再次合作,這些關外異族,真的有極大的可能聯合一氣的侵犯中原。
他們走了,陸小鳳還留在容城。
走之前,陸小鳳也說了他接下來的打算,薛冰還有傷勢在身,他準備把薛冰送回平城薛家,而後可能會去一趟萬梅山莊找西門吹雪。
薛冰萬般不願可也僵持不過陸小鳳,陸小鳳一旦決定下來的事情,彆人很難更改。
那個跟隨他回到中原的楚楚,在看到陳靜靜也死了後,也不知道是想通了哪點,沒再跟著陸小鳳後麵糾纏,而是帶著陳靜靜的屍體準備回她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地方,美麗的拉哈蘇老屋,那個充滿回憶和傷痛的黑烏拉小鎮。
“幕後之人的勢力廣大,從銀鉤賭坊來看,這似乎是個非常神秘的組織。”
北上時候沿路匆匆,如今南下,算算時間,足夠他們年前回到江南還有餘,所以也就悠閒下來。
花滿樓對再次出現在銀鉤賭坊這裡插手布局的幕後人,感到很是在意。
他也感覺出來,容城那晚,幕後之人,對思央的殺意已經不加掩飾,甚至都要用堆人的戰術來殺她。
“從平城到京城,再到容城,這些人的目的看起來似乎漫無目的。”思央回想著在平城和京城見到的那個男人,搖搖頭:“其實沒有目的,也說明他們的目的性之強,一直在不斷的擴張勢力,增添人手,這一次是為了羅刹牌,也就是說他們看中的是西方魔教的勢力,隻可惜啊,算計了一場空,還把隱藏的一顆重要的棋子暴露,損失。”
花滿樓深有感觸地歎息一聲:“誰又能想到,真正的藍胡子,其實是飛天玉虎呢。”
是啊,誰能想到呢,這個藍胡子,才是操縱這個布局的人。
那日陸小鳳從銀鉤賭坊回來後,才將一切的線索捋清,把真相掰扯出來,放在大家的眼前。
陸小鳳覺得自己是真的慘,一而再地被朋友背叛。
調查金鵬王朝的時候,被他的忘年交老朋友,霍休,差點沒當成猴子耍得團團轉。
繡花大盜,他的好朋友金九齡反複利用他。
這次的容城,又是他的好朋友方玉飛,先是幫著他的姐夫藍胡子,擺了他一道,讓陸小鳳不得不去找羅刹牌,一路艱辛風險、豔、遇算計且不多說。
回來後才知道,他自始至終又是被耍得團團轉。
容城的銀鉤賭坊和黑虎堂是死對頭,可誰又知道,方玉飛就是黑虎堂的堂主飛天玉虎。
丁香姨嫁給的人就是方玉飛。
三十萬兩黃金也並非是丁香姨盜出來的,應該說是飛天玉虎方飛玉讓她盜出來的。
方玉飛隻是一個身份,妹妹方玉香也不過隻是一個代替品。
花滿樓道:“他隱藏這麼久,為了羅刹牌,倒是將自己完全暴露。”
經營者方玉飛的身份,遊戲江湖結交好友,分、身化為飛天玉虎擴張勢力,這樣的計劃也不知道策劃多少年,不單單隻為了羅刹牌,從方玉飛身上,他們看到了背後隱藏操縱一切的人。
三十萬兩黃金,金鵬王朝的財寶,也可以得出結論,背後之人,早就和他們接觸,也就是在平城和京城出現的那個神秘男子。
他,代表著一股神秘龐大的勢力。
“他的最終暴露,竟然是為了陳靜靜。”思央搖搖頭,飛天玉虎方玉飛是個非常冷情的人,這一點從他把為了他犧牲一切的丁香姨就可以看出,讓丁香姨幫他糾纏陸小鳳,最終讓陳靜靜拿走羅刹牌,可轉身後就毫不遲疑的殺了她。
因為,方玉飛真正喜歡的人是陳靜靜。
也因為陳靜靜,才讓陸小鳳明白,真正的藍胡子,在他們回容城之前就被他殺了,方玉飛本想用藍胡子的身份把羅刹牌先拿到手,可誰又知道,算計到頭一場空啊。
當夜受命圍殺思央,不想反被思央廢了一條手臂,身受重傷逃脫後就被陸小鳳追上,最後把一切說出來的方玉飛,選擇了自裁。
可是陸小鳳卻沒有在他身上找到羅刹牌。
不過歲寒三友也沒有再去追殺他,他們看到陳靜靜死了後,大驚失色,叫了一聲,‘魔子重生’就跑走了。
這是司空摘星後來說的,陳靜靜的屍體還是他帶回來。
陸小鳳忙了一攤,還跑到千裡之外,一路被追殺,最後就得到這麼個結局,差點沒抑鬱,最後狠狠把自己灌醉,說把薛冰送回去後,看望西門吹雪後,就找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提前體驗養老的感覺,洗滌撫慰一下他飽受創傷的心靈。
甲板上風寒,不過對於習武之人,尤其是內力深厚的人來說,根本沒受什麼影響。
“我還是給陸小鳳寫封信吧。”思央望著前方越來越近的河岸碼頭,拍了拍手上的東西。
花滿樓心一動:“你要給他寫什麼。”
思央看他一眼,雖然知道花滿樓看不見,可是對上他的那雙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眸子,她略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咳,這個……”
“你有事情瞞著我們。”相處這麼久,花滿樓正是因為眼睛,所以對思央的說話語氣更為注重,她一開口,他就察覺出來了。
“七童,你怎麼這麼不可愛。”思央略帶不滿的伸手,繞著他垂在肩頭的長發。
花滿樓把她這隻手抓住,包在掌心,好笑道:“你該不會是……”
思央眨了眼睛,等著他未完的話。
“……把羅刹牌拿到手了?”花滿樓略帶試探地問。
思央繃著臉,但在幾息後,展顏笑開,把花滿樓包著自己的大掌打開,將一樣東西放上去。
手上多了一塊似乎是玉石一樣的東西,稍稍一摸就知道應該是令牌形狀的牌子,花滿樓愣了愣,之後是好氣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