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不約而同地想到,這位公主,可以說是江湖出身,不由好感更甚。
進花府,就是一番認人。
從花父花母,到花家大哥大嫂、三哥三嫂,六哥等等其他人。
“二叔出城了,二弟妹回娘家,過幾日才回來,二弟妹早就想見見公主,還說想請公主指點她武功。”
進屋後,紛紛坐下,花母還是拉著思央手不放,最後還是大嫂出來給她解圍,並介紹人認識。
花二哥的媳婦是江湖俠女。
“都是個沒正行的。”花母不太滿意哼了聲,又把思央給拉過來,然後就將手上戴著的一對玉鐲脫下來,套到思央手裡。
“這個……”
“彆擔心,這是見麵禮,你幾位嫂子都有,你也不能少。”花母笑道。
思央溫軟地勾了勾唇:“多謝伯母。”
花母一個開頭,大嫂和三嫂都紛紛把見麵禮送上。
剩下的幾位花家兄長,也不好送弟妹禮物,就說他們也準備了東西,不過都送在七童房間裡,等他日後拿送給思央。
花滿樓回家後,一直都很安靜,應該說他在安靜地聽思央和父母兄長嫂嫂們的相處,直到這一刻,他的心才算真的安定下來。
父母兄長嫂嫂們都很喜歡她,而她,也是。
他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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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老五呢?”
等到一群人都寒暄完一陣,花母準備讓思央和花滿樓先去洗漱歇息,晚上再吃接風宴的時候,花滿溪突然左右看看問道:“老六你看見了嗎,他在城門口。”
老六花滿庭眨了下眼睛,乾巴巴道:“我是先去的碼頭,看到七童和公主,我就直接回來了,沒再去城門口。”
“沒人去通知他嗎?”
一瞬間的寂靜。
“那豈不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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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切——”
北風呼嘯著吹過,花滿月重重地打了個噴嚏,攏了攏身上的外袍,剛才他看到一個很像七童的人,就追了過去,可惜不是,還凍得他不輕。
望著揚州城門來來往往的人,花滿月想,今天估計又是白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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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花滿月被自己的親弟弟花滿庭叫回去的時候,他可謂是滿心悲憤。
揉了揉自己凍得通紅的鼻子,心裡怎麼委屈就不說了。
接風晚宴上,花滿月為了報複自己被扔下不管的事實,逮著自己三哥就是猛灌酒,沒辦法,七童是最疼愛的弟弟,他實在下不了手,再看他六弟,整個一書呆子,他也不好欺負人家,左看右看,四哥也不在,大哥二哥他不敢,柿子隻能挑軟的捏,就三哥了。
花滿溪:“……滾!”
滾是不能夠滾的。
隻能拚酒。
如此氛圍下,花滿樓都難免多喝了幾杯。
思央很喜歡這難得的溫馨熱鬨的氣氛,在大嫂和三嫂的逗趣下,就大大方方的說起她和花滿樓相識相往相知的經過。
令花家人都有些意外的竟然是他們家七童率先主動。
也並非說,這很驚訝,而是花滿樓的性子他們太了解,縱然是對一個女人有好感,總是會顧慮很多,從而躊躇不前,能讓他主動的要求跟隨思央一路同行,可見是他內心中就早已經曆過一番糾結猶豫的決定。
思央怎麼會不了解花滿樓,在見到他等候的身影後,就明白一切。
偏頭去看坐在身旁的花滿樓,思央道。
“七童很好,我又怎麼會拒絕。”
花滿樓喝多了酒臉有些紅,聽得她的話,卻是搖搖頭:“不……”
在花家人詫異的注視下,他唇角揚起淺淺溫柔笑意。
“你是更好。”
花滿溪默默的摸著自己下巴笑開來。
花滿月揉揉鼻子,覺得自己要喝藥了,就喝酸梅湯吧,大冷天和酸梅湯更配。
花滿庭想,該是什麼樣的詩詞才配得上此時此刻的倆人。
花大哥和花二哥互相對視一眼,碰了個杯,一飲而儘,各自都是一副老父親該有的欣慰。
真正的老父親花父和花母暗暗在桌下握了握手,想著該是時候準備婚禮的一應事務。
“回稟老爺,門外有鏢局送來鏢貨。”
這時候,花家的老管家進來稟告。
花父奇怪:“什麼鏢局。”
老管家:“金龍鏢局。”
金龍鏢局在江湖上也有名號,花父看向幾個兒子。
“你們押鏢了。”
花家兄弟們麵麵麵相覷,都搖搖頭。
“會不會是二哥和四哥。”
花滿樓:“不是。”
花滿庭問:“七童你怎麼知道。”
花滿樓想到什麼,轉看向思央。
思央蹭了蹭額頭,她差點把她的那三十萬兩的黃金給忘了,這可是她送給花家人的見麵禮。
“咳,是我押的鏢。”
“你!”花家所有人都看向她。
思央站出來,衝他們笑笑:“我和七童北上一趟,特地給大家帶的見麵禮。”
“特產嗎?”花滿溪來了興趣:“聽說你們去了拉哈蘇,那裡的地方雖然偏僻寒冷,可也有不少新奇的玩意。”
花滿樓被‘特產’兩字震了一下,不過,仔細想想,那三十萬兩黃金的遭遇也非同一般,總歸是在拉哈蘇走了一遭,被融化又重鑄再融化又重鑄,太為難黃金了。
‘特產’二字,可當得!
在思央的邀請下,花家人配合地隨著她一起去看那些押鏢送來的‘特產’,同時也很期待。
於是,當他們在看到那滿滿當當擺了一院子的金錠後,揉了揉瞪大的眼睛,半晌沒回過神來。
不是花家人沒見過這麼多錢,江南首富,還缺這三十萬兩黃金嗎。
可,就算是江南首富,三十萬兩黃金,也絕對不是個小數目。
花家是產業大,可流動的資金上,調出三十萬兩,一時半會也是趕不及。
“這,這就是‘特產’?”
花滿溪花三哥都快不認識特產兩個字了。
思央滿臉無辜地攤攤手。
“對啊。”
花家人:“……”
坐擁無數財寶的公主殿下,傳言誠不欺人。
“哈哈哈,好,這個特產好啊。”花父爽朗地大笑起來。
眾人都看過去。
花父笑眯眯的對思央道:“人生在世,少不了這些黃白之物,黃金做禮,有何不可,大家都是有錢人嘛,應當如此,應當如此,哈哈哈。”
好一個,大家都是有錢人。
這句話彆人說出去恐怕還有人要跟你辯解個一二,可是這話是從江南首富嘴裡傳出的。
完全沒毛病。
思央展開一個燦爛的笑顏。
花家人,有意思。
*
思央認為,羅刹牌在自己手裡,旁人或許不知道,但有個人一定心知肚明,也遲早會來找他。
她一直在等,從容城到揚州。
直到現在。
“你終於來了。”思央望著悄無聲息的出現花家宅院內的人。
這裡是後花園,清晨無人經過,這裡隻有她和這個人。
來人全身上下都裹在黑袍中,黑色的鬥篷遮住他的半張臉,看不清他的麵容。
可是思央在他一出現,就知道他是誰。
“該還回來了。”
他的聲音意外地竟然很沉穩有磁性,相信在年輕的時候,一定更好聽。
“你說這個嗎?”思央手中亮出一塊玉牌。
千年古玉,正麵七十二天魔,背麵三十六地煞,西方魔教震教之寶,見它如教主親臨……[1]
羅刹牌!
“它不是你該擁有的。”黑袍人又說話了,聲音很平靜,貌似隻是對思央陳述個事實。
思央更淡然,她堂而皇之的將羅刹牌收了起來。
“得羅刹牌者得羅刹教,誰人都可得,玉羅刹這也是你說的話。”
作者有話要說:[1]:原著羅刹牌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