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再合適不過。
花滿樓再次點頭:“當然。”
思央唇角揚起,又再開口:“要算起來,陸小鳳就算是我們的媒人,他臨走的時候可是說等著要喝我們的喜酒,這是不是媒妁之言。”
花滿樓眼神灼灼,嗓音略微沙啞:“自然是算的。”
“這不就結了。”思央笑得眉眼彎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兩情相悅,地天為證。”
花滿樓無法反駁她的話,也不想。
隻不過他心中還是有些淡淡的無奈。
他掌心中牽著思央的手,輕聲歎息:“下次能不能給我留給機會。”該說的話都被說完了,花滿樓覺得挺悵然的,雖然也非常地高興。
花滿樓這失落的表情,讓思央忍俊不禁。
“難道機會不是趁現在?”
花滿樓一怔,而後反客為主。
這回換作是花滿樓拉著思央往前走。
思央抬頭望著白衣公子俊逸的側臉,她將被握住的手緊了緊。
走過兩條街,就有專門買賣婚嫁的店鋪,倆人就在這裡把所需的東西都一應買得妥帖,付了銀子讓店家把東西送到他們下榻的客棧。
回去後包下整個客棧,但並沒有讓裡麵入住的客人馬上走,思央讓掌櫃的去說,這間客棧內要舉行一場婚禮,在此入住的客人若是覺得吵鬨,可自行換其他住處,房錢全退還給予一定補償,若是願意留下,就不妨喝杯喜酒。
出門在外有些人喜歡清靜,但更多的人喜歡湊熱鬨,思央這裡說得誠懇,也沒有多少人怪罪,不但很多人都願意留下來喝杯喜酒,更多的人還表示願意幫忙一起布置婚禮現場。
這可是省了他們不少的工夫。
所有東西買的都是現成的,布置喜堂也非常快,賓客也有了,擇日不如撞日,婚禮就在今日。
花滿樓想自己多年來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一是選擇獨自離家,獨居在他的鮮花滿樓,二就是在今日。
在沒有通知任何家人朋友的情況下,和自己心愛的女人成親拜堂。
此情此景,如同夢幻。
他也曾幻想過多次,自己成親時候的場景,萬萬沒有想到會是今日這番‘神來之筆’。
可卻並不違和,水到渠成,恰是如此。
樓上房間,紅燭點綴,銅鏡映照美人,容顏如玉,雙眸如剪水,燈光起波瀾,水眸瀲灩,一頭青絲,如瀑披散,美得動人心魄。
身後,臨時找來的媒婆丫頭們,忍不住倒吸一口氣,這樣的美人,她們怎麼見過,今日算是開了眼界,再想想下麵等候的那位公子的風度儀態,說一句郎才女貌都覺得表達得還不夠到位。
“吉時已到,新娘子咱們該下去了。”
媒婆職業素養極好,拿上準備好的龍鳳呈祥蓋頭,在思央點頭後,小心地給她蓋上,並讓兩個小丫頭攙扶著她,自己在前麵領路,打開門的瞬間,就用自己帶著喜氣洋洋的嗓音向下高呼。
“新娘子來了!”
樓下,本是客棧大堂,此時已經被布置得快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到處掛著紅綢,喜氣洋洋,媒婆一聲高呼,下方留下來看熱鬨喝喜酒的賓客們也是一陣喧鬨,客棧門大開著,走來走去的行人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客棧辦喜事的,湊近了說,來的人都可以喝杯喜酒後,進來的人就更多了。
褪下白衣著上大紅喜服的花滿樓,麵冠如玉,更顯豐神俊朗,好看得讓不少來湊熱鬨的大姑娘小媳婦都臉紅發熱,不過一想今日正是這位俊俏的公子成婚,那心也是跟著一涼。
新娘子下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攏到一處。
隻可惜,新娘子容貌被蓋頭遮住,誰也瞧不著,隻能暗呼可惜,但隻看新娘那身段姿態,再瞧新郎心心念念眼巴巴期待已久的模樣也知道,絕對是一位難得一見的美人。
花滿樓迎上去。
思央接過他手上的牽紅。
一根紅綢,牽連兩個人。
這場婚禮,既簡單,又熱鬨,他們是江湖人,這場婚禮除了他們,卻無一人是江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