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鹿溪趕到關押鹿泉崖的監牢,已經是半個小時後,鹿泉崖正閉目養神。
鹿溪在門口輕笑,鹿泉崖睜開眼睛,扭過頭,“已經是你的階下囚,我無話可說。”
鹿溪擺手,“你一直是鹿長易的階下囚,不是我的。”
“鹿溪,你還在挑撥離間?”鹿泉崖怒。
鹿溪歎口氣,“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固執,鹿長易要是你的親生父親,會讓你死?”
鹿泉崖噎住。
鹿溪繼續說:“實話告訴你吧,咱們都是鹿長易領養的孩子,就是棋子。”
鹿泉崖不信,“少胡說八道,你說他利用我們是對的,但他怎麼能不是我們的父親?”
鹿溪翻個白眼,“這樣吧,我放你離開,你呢,先彆回丞相府,暗中觀察。我敢打賭,你會有大收獲。”
鹿泉崖睜大眼睛,“你肯放我走?”
鹿溪笑,“為什麼不肯?看到你信仰崩塌,我更快樂。”
鹿泉崖:……
鹿溪無視他眼裡的恐懼,慢條斯理地說:“記住,衝動是魔鬼,無論你看到什麼,保持冷靜,回來給我做棋子也行,彆丟了命。”
鹿泉崖心頭微暖,轉念又覺得自己可笑,沒有說話。
鹿溪也不打算說太多,離開了。
牢門打開,鹿泉崖試著朝門外走了走,沒人攔他,於是他飛快逃走。
鹿溪覺得自己身體已經徹底恢複,一頭紮進了醫廬裡,她要弄出更厲害的毒藥。
墨承霄本想和鹿溪說點兒什麼,看到這個情景,拂袖而去。
當天,玄七被責罰了,原因是喘氣太大聲。
當夜,丞相府,鹿長易睡得迷迷糊糊,察覺有人站在他身邊,立刻清醒。
等看清楚來人,鹿長易怒了,“碧城,誰讓你進來的?”
鹿碧城遞給他一塊濕帕子,“放在腦門上,你發燒了。”
鹿長易摸了摸自己腦袋,果然很燙,伸手接過濕帕子。
鹿碧城輕聲說:“爹,你何苦為難鹿溪呢?她身後有墨承霄,你鬥不過他。”
“你……”鹿長易氣得劇烈咳嗽兩聲,怒道:“你怎麼知道她?你見過她了?她是個叛徒,你知道嗎?”
鹿碧城點頭,“兒臣知道,但兒臣不認為她錯了,究其原因,她隻是想保命而已。”
鹿長易差點噴出一口鮮血,狠狠咽下口中腥甜,他顫聲問:“碧城,你想讓她殺了我?”
鹿碧城使勁搖頭,“怎麼會呢?兒臣定不會讓她傷害你,兒臣隻是想讓你們和解。”
鹿長易扭頭,“絕無可能。”
鹿碧城苦笑,“知道了,父親您多保重,兒臣告退。”轉身離開。
鹿長易沉聲道:“以後不準進丞相府,等大事定下,爹親自接你回來,給你恢複身份。”
理由他已經想好了。
鹿碧城沒有接話,快步離開。
走到園中水池邊,鹿碧城看著倒映在水中的圓月,深深歎了口氣。
“公子何故在這裡歎氣?”柔柔弱弱的女孩輕聲問。
鹿碧城轉頭,打量著鹿冰,手裡多出一把匕首。
鹿冰一臉無邪,“你怎麼會在這裡歎氣呢?是不是有傷心事?哦,對了,我是鹿家小姐鹿冰,你是誰?”
鹿冰?
鹿碧城擰眉,在腦子裡搜索,很快,表情冷漠起來。
“鹿小姐不知道避嫌嗎?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深夜在這裡見陌生男子,是否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