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淵眉頭皺著,很不開心,手上更用力了。杜瑄在旁邊尖叫一聲,渾身扭曲,臉上一下子就痛出了眼淚,另一隻手不由得鬆開杜鸚,隻顧著去掰開那隻手。
可他堂堂一個Alpha,卻完全掰不開那隻美得像藝術品的手,用儘全力都沒用。
而被他狠命攻擊的黑衣美人,此刻卻輕飄飄看向杜鸚,低聲說:
“為什麼,就是記不住呢?”
杜鸚一愣,隨即意識到了什麼,趕緊補上:
“淩淵!淩淵,謝謝您幫忙,我現在就報警!這個是我弟弟,但是我已經和他家斷絕關係了,我找警察處理,絕對不會影響到公司的,請您放心!”
淩淵卻說:
“沒關係,不用找警方了,我來處理。”
她這樣說著,也沒見她怎麼用力,杜瑄那邊忽然發出殺豬般的嚎叫聲,隨即就是“哢哢”幾聲骨頭斷裂的聲響!
杜鸚嚇得張了張嘴,看過去時,杜瑄的半截手臂已經軟軟地垂下來,小臂完全斷開,隻剩皮肉還相連著!
杜瑄痛得倒在地上亂滾。淩淵往後走了幾步,避免他把泥水濺到自己身上,順帶還拉了一把杜鸚,叫她站到自己身後。
對著地上滾成一坨泥人的杜瑄,淩淵冷淡瞥了一眼:
“好臟。”
杜鸚看著這場景,有點兒呆。
淩淵轉身往後走,對她抬起手,用那隻剛才捏碎骨頭的手輕輕拉拉她的衣角:
“到這邊來。”
杜鸚跟著站到一邊,看看圍觀路人,隻覺得整件事情都十分夢幻。
她倆讓開了路,小淩助理上前,叫了輛出租車把杜瑄拉起來,送去醫院,全程都是那副平靜淡然的臉。
淩淵並不看那邊,一直偏著頭,視線落在杜鸚的手臂上。
杜鸚這會兒也正把自己衣袖卷起來,看底下的皮膚,有點發紅還有點兒青紫,傷痕隱約是手指的形狀,挺觸目驚心的。
“這得去醫院吧?”
淩淵湊過來,身子很自然地靠在杜鸚肩頭,很心疼地看著。
“不用了,買點藥塗一塗就好了,這種磕碰傷我經常有,沒大事。”
杜鸚很不自在,邊說邊往前走了一步。
淩淵卻絲毫沒有轉移重心的意識,底下的支撐一走,她就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在地。
杜鸚又不得不回過身子,趕緊扶住她,也不管自己手臂還受著傷。
淩淵看著她扶著自己的青紫的手臂,忽然間猛然站直身子,低聲說了句:
“你怎麼不顧自己,光顧著我呢。”
杜鸚很自然地接話:
“你沒事就好。”
其實她剛才真的隻是下意識舉動。
杜鸚本來就是一個非常善良、對彆人很好的人,常常會把彆人放在自己前麵去照顧,但儘管這樣,她上學時也沒什麼朋友,都是些利用她的人。
可是杜鸚覺得,善良和愛幫助人根本不是錯誤,她在做正確的事情,所以直到現在她依舊在這樣做。哪怕世界對她從來都是風刀霜劍,她也要守住自己心裡善良的小火苗,這是她堅持的一點兒小小底線。
當然,對於真的很壞的人,她也有自己的標準,比如離開杜家時點了火,又比如杜瑄出現時,她會毫不猶豫地報警。
她並不把這個小動作放在心上,卻沒想到有人默默地在心裡一波三折,研究了許久。
淩淵盤算著這個小動作,慢慢嘴角上揚,大約是自己想錯了,無論之前如何,杜鸚還是很在意她的。果然如此呢。
雨停了,碧空如洗,傍晚的藍調逐漸變深,很是漂亮。
“淩淵,你現在怎麼走啊……”
杜鸚斟酌著詢問淩淵。
淩淵回過神,看著杜鸚神色溫和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