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昨晚才聽說季硯辰和向慈談戀愛了,雖然感到吃驚但人她見過,更何況老人在世時那會也在她跟前誇獎過對方。
“張嫂,好久不見。”
“哎喲客氣啦,你跟季先生在一塊啊,以後就是一家人啦!”張嫂打心眼裡覺得這姑娘不錯,有學識又低調,看著就跟一般姑娘不同。
說話的功夫張嫂的兒子正推門進來,一大早他被派去超市買東西,這會拎著兩大袋東西直喊累。
“難得讓你做點事喊東喊西,你看看人姑娘沒比你大幾歲,這會都自己創業了。”
張嫂指著自己兒子,“去給人打招呼去,彆沒大沒小的。”
張嫂兒子名叫陸宇明,今年剛上大二,一米八的個頭,走起路來身板挺得筆直。向慈早上才聽季硯辰說對方讀的軍校,這會看著果然有幾分軍人的樣子。
“叔叔好,姐姐好。”
這剛喊完人,向慈就忍不住笑了。
她回頭再看季硯辰,對方臉色出奇差。
“喊姐姐我能理解,為什麼喊我叔叔?”季硯辰不但不答應,反而有糾正的嫌疑。
陸宇明一臉茫然,“以前我一直喊你叔叔也沒見你不高興,今天這是怎麼了?”
對方看了麵前兩人一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我知道了,是不是覺得我喊人家姐姐你才不高興的?我媽剛不是也說了,人比我大不了幾歲。”
這下,季硯辰的臉色更難看了。
“以後你喊他哥哥吧,我跟他是情侶關係你這麼喊輩份就亂了。”
陸宇明嘴巴張得老大,他一臉不敢相信地指了指季硯辰又回頭看著向慈,最終湊過來小聲問道:“姐姐,你怎麼會跟他談戀愛呀?”
向慈不解,“為什麼這麼問?”
陸宇明本是自來熟的性格,眼下偷偷瞄了一眼季硯辰,見對方已經背過身正和張嫂說著話,他偷偷用手捂住嘴巴小聲解釋,“你不覺得他看起來就很無趣嗎?”
向慈想笑但怕季硯辰察覺,最終拚命克製才沒讓這件事露出破綻。
兩人第一次見居然有話可聊,不知為何季硯辰心裡醋意不斷,他支開陸宇明轉身回到向慈身邊,不輕不重地敲了敲她的腦袋,“離毛孩子遠點。”
下午,季硯辰和陸宇明出去了一趟。
原本是要帶著向慈,她一聽說是去買煙花當下就搖搖頭表示要幫張嫂打下手。
“你這不跟著季先生去,陪著我他不生氣?”張嫂邊和麵邊和向慈在嘮家常,“我那兒子都知道跑的遠遠的,就你心眼實在。”
向慈正低頭擇菜,聽見張嫂誇她,她反而仰起頭笑著看向對方,“我樂意幫您乾活的。說起來我也好多年沒有正正經經過過年了,這不正好幫您打打下手嘛。”
“這麼多年一個人挺難的吧?”
向慈搖搖頭,“也還行,沒您說的那麼困難。”
其實父母去世的第一個春節,向慈幾乎是在淚水裡度過的。
那年她剛上大學,人生地不熟便想著回去好歹還能在父母墳前說說話,誰知到了家看到彆人歡歡喜喜團聚在一起,她頓時淚流不止。
窗外煙火不斷,嬉笑吵鬨的孩子大晚上還拿著紅包在外爭相攀比,唯獨她一個人躲在被窩裡悶頭大哭。
再後來的春節她就沒有再回去過,久了也就習慣了獨來獨往的生活。
可今天,當看到張嫂在忙活的時候,她突然開始期待能和家人一塊團聚的機會。說到底,那些孤獨都是用來自欺欺人的,她的內心其實無比渴求溫暖。
季延車和陸宇明是在傍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