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讓她為難,她就越要打破這種難關。
眼下一桌人的目光都集中看向她倆,有欣賞的也有等著看熱鬨的,季硯辰正準備起身解圍但卻被向慈搶了先。
“於情於理你年長我好幾歲,這杯酒應該我敬你。”向慈碰了碰對方的酒杯,隨後一飲而儘。
她甚至眉頭沒皺一下,喝完仍然麵不改色地笑看著對方,那意思好想在說“我喝完了,現在該輪到你了”。
梁琴琴看出對方不是吃虧的姑娘,忍著憋屈一飲而儘,隨後更是裝作若無其事地笑著打趣季硯辰,“你這找女朋友可以啊,不光年紀小酒量還不賴啊。”
“過獎了。”季硯辰也不客氣,笑著朝自家女朋友看去,眼裡根本容不下第二個人。
這種情形下梁琴琴若是還留在這就顯得太不合規矩,她再次斟滿酒敬了在座所有長輩,隨後輕飄飄留下一句“大家吃好喝好”便離開了。
人一走,隔著桌布季硯辰緊緊握住向慈的小手,似乎在擔心。
礙於酒席還沒有結束,向慈裝作渾然不知,其實心裡的不高興已經越發影響了她的胃口。
好不容易散場,季硯辰明顯喝大了。
向慈從來沒有見季硯辰喝過酒,此時見他這副醉醺醺的樣子,她隻想趕緊將人送回去。
“打,打車回去。”
“不用,我叫了代駕。”
向慈從季硯辰口袋裡掏出鑰匙,然後打開後排車門將季硯辰扶上車。
“師傅,去藍山湖墅。”
季硯辰這會酒勁上頭,壓根沒有說話就靠在向慈身上睡著了。
向慈看了一眼,隨後將車窗微微降低。
四月的風已經有了些人情味,此時微涼的夜風一吹,向慈滿身的浮躁徹底被吹散。
她回想起梁琴琴看季硯辰的眼神,那是一種愛而不得,又怎麼也不甘心的遺憾。
同樣作為女性,向慈很清楚對方就是故意想要灌她酒,想到這向慈頓時渾身不舒服。
很快到了藍山湖墅。
向慈謝過司機師傅,隨後攙扶著意識模糊的男人回家。
好不容易將人放倒在沙發上,向慈累到幾近虛脫。
她熱了杯牛奶,忍著心底的不痛快將人搖醒,“季硯辰,喝完牛奶再睡。”
季硯辰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向慈正半蹲在他身邊,當下就拉著她的手,前言不搭後語要給她解釋,但這個時候向慈什麼也聽不進去。
“你先把牛奶喝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
“不行。”季硯辰伸手阻止,“不說完我憋著難受。”
“但我今天不想聽關於你們倆的任何事情!牛奶放這,我先走了。”見他不肯喝,向慈也沒打算繼續哄人,乾脆放下水杯轉身走。
看見向慈離開,季硯辰的腦袋終於有幾分清醒。他想起身去追,奈何全身沒力最終隻能看著對方頭也不回地消失在門口。
第二天天剛亮,向慈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驚醒。
她頂著滿身怨氣跑去開門,打開卻發現門外站著的正是昨晚喝多的男人。
季硯辰一臉憔悴,甚至不修邊幅連衣服都沒有換。
他的唇邊冒出好些青胡茬,眼圈下方泛著青色,明顯就沒睡好。
“大早上你不睡覺嗎?”向慈冷著一張臉沒讓人進門。
“見不到你哪睡得著?”季硯辰伸手將向慈拉進屋裡,反手關了門。
昨晚本就憋著一肚子委屈,這會季硯辰還對她動手動腳,向慈的臉色簡直難看到瀕臨發飆的地步。
“你趕緊回去,我待會還得上班。”向慈下了逐客令,擺明了不想聽他解釋。
但季硯辰就是站著沒動。
兩人四目相對,向慈能夠感覺得出對方此刻憋著一肚子話想說,但不知為何她就是不想聽。
見對方沒有動作她乾脆轉身回屋,還沒走到臥室就被人從後麵抱住。
季硯辰的力氣很大,無論她怎麼掙紮對方就是不鬆手,向慈心裡的醋意已經蔓延到一發不可收拾,於是低頭就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
她用足了力,直到自己牙齒泛酸才停手。
這回對方倒是鬆開了。
“真屬狗的?”季硯辰當著她的麵,氣急敗壞地扯開扣子,果真手臂上的牙齦正不斷往外滲著血珠。
季硯辰緊緊盯著對方,察覺那張臉毫無悔意,最終氣得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