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算太倒黴。
雖然被從家裡趕了出來,但也隻有第一年過得特彆困難,第二年開始她就陸陸續續收到些裝著錢的信封了,這些信封沒有署名,也沒有寄信人地址,就像是憑空出現在她家的,裡麵會有一張信,還有一些錢。
信的內容很簡單,大多是鼓勵她好好學習,讓她彆擔心錢的話,基本上不會超過十個字,有時候隻有四個字——記得花錢,最近這封算是字數最多的了。
沈素試圖從信中分析過寄信人,但這些信透露的信息太少了,信中的語氣有時候溫柔滿是鼓勵,有時候急躁催著她花錢,那是個拚湊起來都略顯怪異的人。
而且……她現在也沒想明白為什麼信上會是毛筆字。
沈素分析出來唯一的有用信息,可能就是好心人工資漲得很快,畢竟信封裡包著的錢是越來越多了。從剛開始的三百五百不斷上漲,最近一封都上漲到十萬塊了,送錢的方式也從現金變成了銀行卡。
她也去銀行問過,但什麼也沒問到。
沈素是很期待見這個好心人的,這些年糖果和好心人都是她的精神支柱。
口中的甜味減淡了,沈素又撕開了一粒奶糖。
沈素將信重新裝了回去,手往床頭櫃上一伸,摸到了一片玉瓷,它隻有手心大小,剛剛好握在掌心,不像是什麼精心打造的工藝品,就那麼一片連雕琢過的痕跡都找不到,略顯單調的色彩,但瑩白細膩的質感依舊具有觀賞性。
捏上去的感覺很奇妙,溫軟嫩滑,稍微用點力氣都像是能碎在指尖一樣,但沈素摔過它好幾次,它都完好無損。
沈素也忘了她什麼時候得來的了,但好像她搬到這個家的時候就總捏在手裡把玩了。
最神奇的是從特定的角度去看,偶爾能看見金光浮動。
沈素將玉瓷片舉了起來,想要看看還能不能找到那絲金光,結果她剛剛舉起來玉瓷片就聽到外麵在喊:“沈姐姐,沈姐姐!”
院門外飄進來的聲音,稱呼很是親熱,聲音卻不耳熟。
沈素怪異地抬抬眼,沒有要動的意思。
她人緣不好,這種時候來找她的人,不見得是有什麼正經事。
沈素久久不動,外麵的人依舊沒有要走的意思,喊聲越來越響,還越來越急,簡直像催命一樣。
沈素不耐煩地皺皺眉,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換了身衣服將玉瓷片和幾粒糖果裝進口袋裡,才慢慢悠悠地走去開門。
院門剛剛拉開,一個身材矮小的女孩就從門外擠了進來,女孩滿臉上堆著笑,用一種近乎諂媚的語氣跟沈素說:“沈姐姐,你可算是肯開門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女孩有點胖,長得很憨厚,不認識她的人,一定會覺得她是個老實孩子,但沈素認識她。
昨天她還在指著沈素鼻子罵,說沈素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
沈素不信這世上有一夜之間變好的人,更不會一聲道歉都沒聽到就上趕著原諒彆人。
她冷著臉以極快的速度將女孩推了出去,立刻就要把門合上。
“沈姐姐!”眼看著她要關門,女孩連忙伸出一條手臂擠進了門裡。
沈素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繼續關門的動作。
她看著嬌弱,力氣不小,兩扇門將女孩的手臂撞得青紫。
女孩疼得五官都扭曲變形了,臉上還堆著笑:“沈姐姐,我沒有惡意,我是來告訴你,你爸來了,他在村口等你!咱們平時關係是不好,但我沒必要騙你。”
“葛瀅,你沒少騙我。”
沈素沒有再繼續關門,但還是沒有要跟著女孩走的意思。
見沈素不配合,葛瀅著了急。
她不顧胳膊的疼痛,上前就挽住了沈素的手臂:“沈素,你必須跟我走。”
葛瀅喪失了為數不多的耐心,也不再妄想拉近沈素跟她的關係,她架起沈素就要走,但她不高,沈素卻很細瘦高挑,她強行挽住沈素的胳膊,沈素手臂往上提了提,她兩隻手臂就都伸直了,看著像是掛在了沈素胳膊上一樣。
腳尖不受控製掂起來的瞬間,葛瀅羞惱地鬆了手,瞪圓的眼睛多了戾氣:“破竹竿,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不跟。”
沈素拒絕的很乾脆,她和葛瀅可沒什麼感情可言,恨倒是有不少。
誰知道這會不會是葛瀅坑害她的圈套,葛瀅以前可沒少乾這樣的事。
“你彆給臉不要臉,你……”葛瀅臟話就要脫口,還沒罵出什麼,不知道想起來了什麼,立刻收回了話,再次堆上滿臉笑來求沈素,她還從口袋裡掏出來一遝錢給沈素看:“沈素,真是你爸來了,你看這些錢就是他給我的,你就跟我過去吧!”
沈素這時候還真有點信了葛瀅,原因是葛瀅身上絕對不可能有這麼多錢來做道具。
可沈牧良來做什麼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