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異變(2 / 2)

她是不是該跑?

沈素腳尖剛剛邁出,手臂就被衛南漪拽住了。

衛南漪力氣很大,沈素是一點也掙不開,她隻能回過頭去看衛南漪。

衛南漪的臉色並不好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黃唳,還是準備跟她翻臉,衛南漪要是心狠一點,撕破她的皮也是能做到的。

沈素心思剛動,衛南漪就讀懂了她,她緊緊握著沈素的手臂,眼皮輕抬:“小素你彆怕我。”

那雙眼水霧浮動,淚光點點,看著十分委屈可憐。

沈素不知道衛南漪在委屈什麼,但沈素莫名其妙地覺得自己錯了。

她該道歉,可她錯在哪了呢?

沈素壓著心底的怪異,沉默地跟衛南漪僵持,她還沒有來得及被恐懼驅使到逃離,她們身後突然竄出來一個老婦,她的眼睛有一隻殘疾,鼻梁微微塌陷,僅剩的眼睛裡滿是惡毒,她瞪著沈素和衛南漪:“女兒是狐狸精,當媽的更是!勾三搭四,不要臉的東西!”

看到黃唳的時候,沈素還沒想起來他是誰,看到這個老婦的時候,埋藏在心裡的記憶倒是被勾起來了。

這個老婦是黃唳的老婆。

黃唳以前夜半翻過她的牆,差點被她放在牆角的老鼠夾夾斷腿。

這種丟人的事,黃唳是不敢找上門來跟她計較的,甚至連麵都不敢露,但黃唳老婆可是大清早就打上了她的門,沈素自從一個人生活就多了點狠勁,當時就跟她打了起來,所以對她印象更深一點。

她那時候年紀小,黃唳老婆年紀大,誰也沒討著好,不過她發了狠幾乎將人耳朵咬斷,還借著這件事讓村子裡的人知道她也不是軟柿子,往後少了不少麻煩。

老婦後來報了警,但這件事理虧的可不是沈素,最後遭殃的還是她們,黃唳還被拘留了十五天。

聽說黃唳嫌棄老婦害他,出來就把人打進了醫院,瞎了隻眼還斷了鼻梁,三個兒子因為這件事,在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全死了,他們家算是絕了後,兩個人半條命都被抽空,再沒在沈素眼前蹦躂了。

沈素都快把她們忘了,沒想到那老頭死性不改,居然還來搭訕衛南漪,而眼前人還是一如既往地袒護罪犯。

以前沈素恨不得打死她,現在沈素覺得她有點可悲,一輩子的眼界都停留在了家那方天地上。

不痛不癢地兩聲罵,她這些年聽得太多,她懶得計較,衛南漪卻聽不下去,她一把扯住了老婦:“道歉。”

“你可以罵我,但不可以罵小素。”

衛南漪低著眼睛,一手抓著沈素,一手拉著老婦,沈素看不清她的神情,但她能夠看到被她握著的那隻手臂漸漸發紅泛青,聽見骨頭碎開的聲音,她一驚,忙將衛南漪抓著人的那隻手扯了回來:“小媽,我不在乎。”

“瘋女人!”老婦被鬆開的瞬間,立刻捂著已經斷開的手臂跑遠了。

衛南漪也沒有阻攔她,她隻是看著沈素緊攥著她的手:“小素,她在罵你。”

沈素不知道衛南漪究竟是在扮演,還是出於真心,但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衛南漪捏斷彆人的手臂,不過……這樣的力量好像也不是平常人能夠擁有的。

她好像差一腳,就能窺探到另一個世界。

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沈素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現在複雜的心情,更不知道怎麼處理跟衛南漪的關係,她隻能緊緊攥著衛南漪的手,直到感受到掌心傳出來的異於平常的癢意,像是有長長的絨毛抵在手心。

沈素慌亂地低下頭,隻看到根根白色毛發落在衛南漪的手背上,緊湊細密,看著像是兔子毛。

出於好奇,沈素另一隻手也摸了上去。

她還沒碰到衛南漪的手背,那些多出來的白毛就已經消失了,就好像沈素剛剛眼花了一樣。

那到底是不是兔子毛?

說到兔子,衛南漪有送給她一隻兔子,沈素突然想起來今天出門的時候沒看見那隻兔子,就連裝著兔子的紙箱子都不見了。

跑進腦子裡的問題太多了,沈素都不知道從哪件開始琢磨。

“小媽……”

沈素想問問衛南漪,話剛剛出口,衛南漪就打斷了她:“小素,這村子裡有你喜歡的人嗎?”

衛南漪的問題來得突然,還有些尖銳。

沈素忽然想起了很多細節,衛南漪對這個村子比她熟,剛剛她就發現了衛南漪知道很多條她都不知道的小路,她還能立刻叫出黃唳的名字,還知道黃唳是個好色愛爬寡婦牆的人,也知道老婦的身份,甚至她們剛剛去葬禮的時候,衛南漪能夠帶著她第一時間找到葛瀅的父母。

這已經不是單單調查過的事了,最有可能是衛南漪來過這裡,接觸這些人,甚至她討厭這些人。

或者,她原本就是來複仇的。

沈素握著衛南漪的手,不由自主地鬆了開:“小媽,您要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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