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蒼白的臉龐開始痛苦起來,可即便是痛苦,落在人眼睛裡,卻根本掩蓋不了那份骨子裡散發出來的穠豔和惹人戀愛。
他的眼睛很黑,比常人的要黑幾個度,他的嘴唇此時非常的紅,仿佛是鮮血染過一樣,紅到豔麗。
隻是無論男孩的臉多絕美,他的眼神裡淚水怎麼樣晃動,都無法換來傅崇的一絲憐憫,他開始兩隻手都死死掐住了男孩的脖子。
直到對方渾身都開始痙.攣菗搐起來,眼看著再繼續下去或許會死在手術台上,醫生猛地撲過去,抓住了傅崇的手,可男人看著體魄沒那麼強壯,力量卻是醫生無法撼動的,反而是對方還有餘力一腳踹開醫生,這次醫生直接趴在了地上,他腹部絞痛起來,痛到他兩手都捂住肚子,額頭冷汗冒出來,想爬起來的那點力氣,靠向告罄了似的。
“彆……殺他。”
“犯法……”
實習生嘶啞的嗓音哀求。
換來的是傅崇哈哈哈的諷刺聲。
忽的,傅崇傾身靠近韓煙,近到兩人的鼻子似乎都快碰到了。
傅崇知道韓煙長得漂亮,學校裡他是校草,有很多人喜歡他,男的女的都有,可他偏偏一心隻愛讀書,誰的接近都不理會,倒也因為這樣,目前他手裡還沒有人命。
但作為那個東西的兒子,他怎麼可能獨善其身,他能夠殺人,現在沒有,以後也會。
現在他把他挵到手裡,傅崇覺得自己是在做善事,免費他以後害死更多無辜的人。
傅崇居高臨下地俯視眼前蒼白到漂亮的臉,即便是自己的仇人,可傅崇也不能否認,他的仇人長了張勾人的臉,陶瓷般柔滑細膩的臉龐,臉頰巴掌大小,五官精致又立體,尤其一雙眼睛攝魂奪魄般,讓人見了就忘不了,靈魂都能被吸進去。
他繼承了他爸最好的基因,甚至比他爸年輕時還要俊美。
他的眼睛很黑,黑曜石般,就算這會無助躺著,可他的漂亮一分都沒有打折,這種柔弱可憐,反而輕而易舉就能激起人心底深處的保護慾。
不過傅崇越是感受到,就越恨他,他的父親當初是不是也用這種伎倆來迷惑過他養母。
他不會和他養母一樣,他隻會親手送這個此時還看著天真的男孩下地獄。
忽的,傅崇鬆開了手,不是因為實習生的求饒,也不是因為殺了人他犯法了,隻要他想,他有很多種方式讓躺在他麵前的男孩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成為沒有戶口的透明人。
不過那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要的是這個人的悲慟,比他還痛。
他沒多少親人,父母很早就走了,爺爺奶奶之類的,好幾個他根本就沒見過便已經躺進了棺材裡,他就剩下那一個至親。
不,本來是兩個,可最後這兩個卻被人無情殘酷地奪走了,他怎麼能夠甘心。
他不甘心,他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連唯一的家人都沒有了,他還有什麼需要顧忌的,他要這個人碎裂掉,哪怕是本來應該是無辜的人,可那兩條人命,必須要有人來還。
男孩的父親還不了,就由他這個兒子來。
“你要怪就怪你的好父親,你有今天,你以後悲苦的命運,都是他賜予給你的。”
不能怪他,他也是受害者。
傅崇手掌落上去,異常溫柔地撫摸著男孩漂亮又柔白的臉蛋。
即便是掐過脖子,瀕臨死亡,可他這張臉依舊稱得上完美,仿佛是件藝術品。
等以後這個人徹底絕望後,如果他還沒死的話,他還是願意將他收藏,保存起來,放家裡養一輩子的。
但凡他沒有那樣一個父親,他的人生絕對會一帆風順,成績相當不錯,是年級前三。
這樣一個曾經美好的人,被他從光鮮明亮的世界給拽入到血腥的黑暗裡。
隻能說是他自己命不好。
怪不了彆人。
“好好等著吧。”
至於等什麼,傅崇沒有說,他轉過身就走,絲毫沒有拖泥帶水,好像剛剛差點把人掐死的殘酷的人不是他。
走到手術室門口,傅崇停下腳,側過身他對年輕醫生叮囑:“照顧好他,彆讓他身體受彆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