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為止,還沒有哪個暗戀過他的人死亡或者出事。
韓煙拿過了一個抱枕,手指彎曲無意識地摩挲了起來。
如果真的是誰愛上他或者他爸,誰就死的話,那恐怕早就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人了。
情蠱真假先不提,以一個前提,情蠱為真來思考,起碼傅崇將他控製在這裡,就是因為覺得他身體也有情蠱。
這樣一來,愛上他就死,這個條件多半是假的。
另外一個可能,韓煙覺得更真。
那就是他們愛上誰,誰就死,才更準確。
他爸喜歡過他母親,但他母親生他那會,他父親其實不知道他的存在,他母親是未婚生子,雖然和前麵的推測有點矛盾,但這樣也可以說得通,後麵的孕婦和肚子裡孩子一屍兩命了。
那個孩子,理論上算是他同父異母妹妹的孩子,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和他們體質不同,雖然都是他爸的孩子,但她估計不帶有情蠱。
所以才會和她母親一起慘死在手術台上。
他該慶幸自己有情蠱嗎?
所以才能活到現在。
那個男人,退一步來講,哪怕情蠱不存在是假的,可因為他有兩個女人以為生產而死,一次還可以說不關他的事,那麼兩次,他怎麼都脫不了關係了。
現在更是自己癱瘓加精神病,他倒是逃脫了被報複的命運,可屬於他的血債,卻一五一十地全部轉移到了韓煙的身上。
忽然間,韓煙想要去那家精神病院看看他生物上的父親,到底是怎麼樣一個人,從來沒有養過他一天,卻要他現在來替他背債。
好歹在遭受接下來悲慘的命運之前,他想見男人一麵。
沒有人和他說不可以離開這個房子,既然沒說,那就不算是一種規則和束縛。
醫院的位置韓煙知道,原主從學校裡被帶走,在車上那會傅崇就把該說的都和他說了,所以原主在被傅崇手下脫光衣服時,他沒有掙紮,原主是一個能夠對他人的困難相當感同身受的人。
外人眼裡都覺得他清冷高不可攀,可實際上隻是原主保護自己的一種方式而已。
他無法直接去拒絕彆人,他怕看到彆人難過的臉,所以乾脆用冷漠將自己從裡到外給偽裝了起來。
他偽裝了這麼久,久到他自己都覺得他不會隨便被觸動到了,可在聽到傅崇說他最後唯二的至親大出血一屍兩命,死在手術台上時,看到傅崇壓抑著但早就因為痛苦而猩紅的眼,原主感覺到了心痛,有無數尖銳的針刺在他的心口上。
他的父親害死了他的母親,如今又害死了另外的兩個人,作為他唯一的兒子,他不背這個血債,誰來背。
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哪怕當時傅崇拿一把刀出來,不是他動手,而是把刀給韓煙自己動手,韓煙都隻會如他所願,把冰冷的刀刃刺進自己的身體。
因而後麵隻是脫了衣服做檢查,在韓煙看來,似乎是對他人格和尊嚴的侮辱,可這點侮辱,比起一個失去了至親的人的悲痛,又算得了什麼。
是他該得的。
他沒有絲毫的怨恨。
這些都是原主的真實想法,現在原主不在了,另外的靈魂取代了他。
對於原主的不反抗,換做是沒死之前的韓煙,他或許會不屑一顧,還會覺得對方是個傻子。
可占據這具身體後,該怎麼形容,身體裡還殘留有原主的感情,即便隻有一點,說不定很快就會消失,可也足夠讓韓煙感受得一清二楚。
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