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祝家(1 / 2)

江湖有朋友 阿得 11827 字 2個月前

看透了那附身鬼心機的謝文文隻覺得無語到家了。</p>

謝文文分析的頭頭是道,其他人也依言附和。</p>

“嗯……你這麼說也不無道理。”</p>

之前他們都沒想明白,為何那惡鬼之一的附身鬼於江湖之中殺遍無數,卻至今都不曾栽跟頭,還以為他真就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無法無天,又實力強悍,卻不曾想還有這麼一個因由在,若非是撿了軟柿子捏,怕是早就被人就地正法了。</p>

嗯……</p>

謝文文摩挲著自己的下巴,得來一個結論。</p>

“唉……原來不管哪裡都是一樣的。”</p>

以大欺小、恃強淩弱……是汴京裡最常見的,還以為這江湖武林會有什麼不一樣呢,原來其中的門門道道也不無不同。</p>

劉小天以為謝文文是害怕那附身鬼找上來,不禁貼心的安慰他。</p>

“不怕,咱們有白大俠在,他要是敢來,白大俠不會放過他的。”</p>

他們都把希望寄托在白行雲身上。</p>

謝文文點頭附和,衝著馬上那高大英武的白大俠頂禮膜拜。</p>

“是啊……白大俠……我的小命就靠你了。”</p>

白行雲雖然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夾著馬腹吆喝著馬往前走,可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眼裡柔和得幾乎是一灘春水,又帶著一股不容撼動的堅毅。</p>

“嗯。”</p>

從青州離開,或許當真是因為白行雲在身邊的緣故,這一路都安安穩穩的,並不見那附身鬼出現,就是其他的宵小什麼打劫的悍匪都沒見一個,相安無事。</p>

晃晃悠悠的在路上走了三五日,方到了戒忘的故鄉,同安鎮。</p>

同安鎮是個漁米之鄉,百姓們安居樂業,勤勤懇懇,一派欣欣向榮。</p>

鎮上似乎很少來外地人,所以他們一進去,好奇的人挺不少的,但都不曾上來過問,放不下手裡的活計,隻是遠遠的望著。</p>

鎮上的人不算很多,跟他們到過的地方相比,也並不多繁華熱鬨,似乎遠離喧囂,悠然寧靜,到處都充滿了田園勞作的氣息。</p>

戒忘趕著車直徑到了一座荒宅停下。幾人好奇的四顧張望,前前後後其他屋宅距此坐落得較遠,也獨這一戶最是龐大,似乎曾經是此地最富貴的人家,隻是不知為何,荒涼如此。門外倒是還坐著倆個曾經也威武霸氣過的石獅子,不過現在的獅子也已經是殘缺不全,不是少了頭就是碎了一半,碎石還在地上慢慢等著被風化,如此變遷之景看著叫人不禁唏噓,這裡曾經的過去。</p>

幾人磨磨蹭蹭的下來,那座遍布蛛絲的荒宅門楣之上還掛著一張搖搖欲墜的匾額,依稀可見上書祝宅二字。</p>

戒忘自到達後就站在原地看了許久,久到幾人都不敢說話。</p>

回到了故鄉的他,看哪裡都是陌生的,包括這個他原本的家。</p>

在他的記憶之中,他的家不是這樣的。</p>

最後他沉默的推門進去,這荒宅無人光顧,可大門過了幾載也依舊完好,經久不衰。</p>

門被推開,發出一聲沉悶又刺耳的咯吱聲,聲音很響,似乎是在訴說著有故人的到來。</p>

進去後的景象幾人也早已經有所預料,所以在看見裡邊雜草叢生也不足為奇。</p>

戒忘帶著他們習以為常的在荒敗之中開出一道路來,直奔裡邊能住人的地方。</p>

幾人一聲不吭的跟著戒忘走,可也默契的打量四周。</p>

宅子很大,雕花樓閣,亭台樓榭,碧瓦飛甍,足見當年的風光。</p>

把他們帶進了一處院子,約莫是裡邊最完好的一處,窗戶都完好無損,床榻也是現成的,就是灰塵多到約莫有一指厚。</p>

“收拾收拾,這幾日就住這裡了。”戒忘安排好起居。</p>

謝文文彈著衣裳上不知何時不知何處蹭到的灰塵,一聽這話,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破敗到根本無從下腳的屋子,發出了拷問:</p>

“住這裡?”</p>

他皺緊了眉頭,麵上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不樂意。</p>

如此破敗之地,哪裡就能住人,就是最差的也是在金陵住的大通鋪。</p>

他不想住這裡,這裡滿院子的都是雜草,他害怕有蛇竄出來咬他。</p>

他不想住這裡,他怕吸入了太多的灰塵會變成肺癆。</p>

他也不想打掃房間,這一看沒個一日兩日的還清理不出來。</p>

他心裡猜測,莫非戒忘是為了省錢省事才帶他們在這裡找了一個荒宅住,若是如此就大可不必了。</p>

於是,他和戒忘打著商量。</p>

“其實……我挺有錢的,我們可以出去找地方住,何必住這裡?你們也不必給我省錢,我掙錢不就是給你們花嘛。”</p>

他把自己說的宅心仁厚實則隻是為了能不在這裡住。</p>

他樂意給自己花錢,隻是不樂意給自己找罪受。</p>

戒忘注視著他,從他眼裡看出了那不情願的念頭,隻是說:“這是我家。”</p>

“嗯?”</p>

謝文文驚訝。</p>

“這是你家?”</p>

其餘幾人或許就劉小天跟謝文文沒有猜出來戒忘帶他們來的用意,可沈胥和白行雲從發現戒忘自進門後的沉默寡言後就猜出來了這裡對他來說非同一般。</p>

如此熟門熟路,也隻有太過熟稔的地方才會如此。</p>

謝文文慢慢收起了自己愕然的神色。這麼說來,戒忘出身不凡,至少從這宅子就能看得出來,也難怪從認識他的第一天開始,戒忘就一副對他們愛搭不理的樣子,這不就是高高在上不與俗人苟同的底氣麼。</p>

“原來曾經的你也出身大戶……難怪那副桀驁不馴的姿態任誰都不放眼裡。”</p>

不同於謝文文的驚愕,沈胥似乎有所了解祝家一般,不禁問起自己心中的困惑。</p>

“你姓祝?祝百生跟你什麼關係?”</p>

祝百生的名字一出,饒是平日裡如何不喜形於色的戒忘也露出驚訝之色。</p>

跟沈胥認識這麼久以來,他是除了白行雲外最冷靜的一個,看似尋常普通,實則卻胸藏浩瀚,知他們所不知,沉穩而持重。</p>

可他在乎的是,沈胥怎麼知道祝百生這個名字的?</p>

他答:“祝百生,乃我父親的名諱,我本名喚祝子瑜。”</p>

沈胥了然的點頭,說道:“居然是故人之子,自今日才發現。”</p>

要是他們之間早早的坦誠相待,或許早就熟稔了。</p>

沈胥一口故人之子,倒叫眾人好奇起來。</p>

沈胥不是說他就一再平凡不過的普通人麼,怎麼還能認識戒忘的父親?</p>

“你認識我父親?”</p>

沈胥點頭,隻是對於當年之事,並未細說。</p>

“我幼年……見過你父親,與我父親曾是故交。”</p>

兩人本該是舊相識,卻可惜……家道中落,就此不知,可卻又兜兜轉轉,在今日重新認識。</p>

“原來如此。”</p>

他父親早年交友無數,會認識沈胥的父親也不足為奇,隻是這交友無數也成為了他們家的禍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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