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仗勢欺人(2 / 2)

江湖有朋友 阿得 7699 字 3個月前

不過,先發製人的是他,於震河有沒有那個膽子對他動手,他還得掂量掂量。</p>

“我雖然人是好說話了些,可也不代表誰都能騎我頭上的,家主您說是吧?好端端的,被你的人刀劍相向,可是嚇得我魂不附體,還以為是哪裡來的刺客敢刺殺我呢?不過我可是聽到了,那些侍衛可是說奉命行事。難不成上午的時候我不過就是自證清白,你就對我懷恨在心了麼?妄想在這百道門,無人知曉之地,將我殺害了,就地掩埋了?”</p>

謝文文言辭犀利,又句句不離自己的生死,於震河的居心叵測,三言兩語的把他的罪名坐實,這是在敲打於震河對他不仁義。聽的於震河心裡開始揣測起,是否是他太過衝動一意孤行了,這謝文文說不得真有些來頭,可既然有來頭又為何會摻和到榮興館的舊事中來,這江湖之事,他何必也要插一手,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江湖之事,他們可是不屑,也管不著的。</p>

可若他隻是虛張聲勢,那他有何膽量在他已經動手之時又送上門來,自尋死路?</p>

於震河還是忌憚他的,讓他不得不重新謹慎對待起此人。</p>

“公子這說的是哪裡的話,是不是有什麼誤會?”</p>

不說謝文文的身份真假,他這會的出現怕就是來尋他要個說法的,在他的百道門,被侍衛平白無故的拿刀劍指著,饒是誰都無法容忍。</p>

可於震河還不能確定他的身份,自然還不能承認了此事是他的獨斷專行,否則曉不得謝文文出去後能做出什麼事來讓百道門承受他的怒火。</p>

見於震河否認,謝文文便知他果然是拿不定自己身份的真假的,若是他已經肯定了他的金貼來路不明,才會下令侍衛將他們一網打儘,那麼現在自己的出現無異於就是自投羅網,而他是不屑於跟自己多費口舌的,怕是自己出現的那一刻就已經成為了他手裡的魚肉。</p>

他如今的躊躇不定叫謝文文放下了原本的僥幸,更加的張揚起來,畢竟,他要把自己視為金貼的主人,就得有金貼主人的架子,才能夠叫於震河寧可信其有,而不敢信其無。</p>

當年在京城,他們這些天潢貴胄,就是一言一行都透露著高高在上的姿態,如今的擺架子與他來說不過是信手拈來。</p>

他抬著下巴,睥睨著那於震河,雖然語氣裡依舊漫不經心,可眼神裡卻全然沒有散漫,而是壓迫力十足。</p>

“是誤會麼?那些侍衛難不成是自作主張的來殺我?他們受了誰的命令。”謝文文看著那要裝鵪鶉的於震河,把目光落到了那已經身負重傷的於巷桒身上,指著他譏笑道:“難道是於少主的嗎?所以家主你這是在為我出氣?所以才打破了少主的頭?好給我賠不是?”謝文文顛倒黑白的能力叫在場的人宛如吃了癟一般。</p>

謝文文太能說了,分明不是如此,可卻讓於震河啞口無言,連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p>

但凡有眼力見的都知道,如今這場景先前是發生了什麼,可他謝文文偏生能裝傻,還將此事歸於於震河是為了自己身上,大義凜然又不顯山露水的給了於震河難堪。</p>

於巷桒夫妻在他們到來之際就明白了他們的來意,特彆是慎聞語。</p>

今日之事本是因為他們,不然何至於會叫她跟於巷桒有今日的困境。可,當她聽到謝文文說他們被人行刺時是震驚的,她沒想到,於震河什麼都知道,不僅知道東西在她這裡,也知道沈胥的存在,還在發難她的時候同時派人為難他們。她不知道問題是出在哪裡,分明自己也已經很小心了,這麼多年來一直謹言慎行,更是不曾把自己的心思表露在外麵,這幾日,百道門人多眼雜,唯獨見到沈胥是在不可控的事件之外,也或者,問題還是出在她不夠小心,出在於震河從來不曾對她放下一點警惕。可,令她沒想到的是,他們都自身難保了,為何他們還要過來?這個叫謝文文的又是什麼身份?不是沈胥的朋友嗎?怎麼可以與於震河對峙起是非來?</p>

此時此刻,她縱然是自身難保也不能叫沈胥跟著自己折進來。</p>

慎聞語麵上焦急,於巷桒握著她的手腕提醒她,才不得不稍安勿躁。</p>

謝文文還在為難於震河,他今日就是要仗著身份叫於震河知道何為分寸,隻有他演的越發投入,才能穩操勝券。</p>

“雖說是誤會,可我人品貴重,也不是輕而易舉的兩句誤會就能說得過去的,不若,家主給我個說法?”</p>

於震河陰冷的視線落在謝文文身上,此子狂妄,若非是忌憚他的身份動不得,何至於叫他給自己臉色看。</p>

“此婦人乃榮興館餘孽,與人勾結,圖謀不軌,而那勾結人,便是你背後之人,謝公子,可能給我個說法?還是說,謝公子,同他們是一個來路?”於震河可不是個好被拿捏的人,既然他謝文文要個說法,他自然也能叫他分得清自己的處境才是!</p>

他四兩撥千斤的就把問題踢到了謝文文那邊,他能叫於震河給說法,而於震河自然也能就此事要謝文文個說法的,若是給不出來……那這個叫謝文文持著的金貼而來的貴客,就有待考證真假了。</p>

謝文文全然沒把於震河放在眼裡的嗤笑一聲,眼裡滿是譏誚。</p>

“嗬,於家主好會臆測,三言兩語的就定了我的罪不成?不說謝氏這個姓氏、就是宋氏,你覺得是區區一個江湖門派就能僭越的嗎?”</p>

仗勢壓人,還是頭一回,但謝文文覺得很爽,至少,他看到了於震河的敢怒不敢言。</p>

謝氏,指的是北境王族,北地一帶的霸主,饒是皇帝都輕易小覷不得,而這小小江湖,怎可與北境相提並論?而宋氏,指的可是當今皇室。雖然朝廷與江湖早年便默契的井水不犯河水,可這裡是衛國,就任然是皇帝的疆土,皇帝陛下才是那個萬人之上的真命天子,就算這些江湖人士爭了個你死我活、頭破血流,在這江湖中躋身上流,可跟皇室比起來,也是不夠看的。</p>

謝文文提及的姓氏,雖然不是大姓,可身為衛國人士都知道,這兩個姓氏代表了什麼,代表的是手握重兵的一方霸主,代表的是這萬裡疆土的一代帝王。</p>

於震河虎軀一震,謝文文拿出的姓氏之說,已經叫他汗流浹背。他拿他此生都不可能觸及到的權貴打壓他,也是在告誡他的出身,並不能是他能夠揣摩的。他早就猜到的,這張金貼背後的主人可能跟朝廷有關,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居然是會沾上皇室。這謝……對了!他怎麼就忽略了,這謝文文的謝氏可就是他口中的北境王族姓氏!</p>

於震河心中一顫,難不成當真是他猜錯了?這謝文文根本不知情?也並非榮興館的餘孽?當真就是金貼的主人?</p>

如若當真如此,那他今日必當不能把人得罪死了,不然,他一呼百應,千軍萬馬,怕是要蕩平他的百道門都不過彈指吹灰之間的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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